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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试验场的饭堂处，凌夜和之前那个黑骑士坐在一起，正在咀嚼着刚刚打来的食物，这些食物大多都是从百姓手中搜刮的，不过看上去凌夜的兴致并不是很高……
是的，这些黑骑士将这些食物全部搜刮到这里，也就意味着外面他会找不到足够的食物供给那些维莲娜照顾的在临时避难所的人。
“怎么了，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黑骑士们吃饭，有的将自己头盔下的口部盔甲卸下，有的则直接脱下整个面具，倒是也因为这样，让凌夜方便隐藏。
“你在这儿呆了那么久，难道说还没有习惯吗？”
“我在想那个国家的事情，”凌夜故意用一种烦憎的语气，“虽然并没有得到可靠地消息，但是他们好像特意在针对我们……”
“对，那个该死的奴隶国王，”黑骑士立刻接过了话茬，“废除奴隶制？那种家伙就应该发挥他们的余热，没用的东西干嘛还活着？”
凌夜听到这句话心底猛颤，不过还是故作无所谓的接口道，“对，看看他们变成现在这样，至少还能够发挥一下他们的价值。”
“是啊！”
“对，就是啊！”
周围几个听到他们谈话的黑骑士立刻附和道，很快周围这一片小圈子交谈的内容也转移到了实验上。
但是……
最初开始说话的凌夜反倒没有开口，他只是静静地听着这些人说的话，偶尔不着声色的插几句嘴。
这些黑骑士，作为阿纳斯塔西娅的狂信徒，他们似乎已经达到了偏执的地步，他们虽然使用者圣光的力量，纵然他们的圣光之力比原先那些神职者们要更强，但是……
他们的力量却少了圣光的温和带上了一些，圣光不应该有的杀戮和残暴。
他们甚至敌视这其他种族，甚至包括自己的人类，他们认为超脱于此之外的身体才是最好的进化……
这些被阿纳斯塔西娅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洗脑的家伙们，已经完全的失去了自己主观判断的能力，他们只是知道一味地盲从，阿纳斯塔西娅在他们的眼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他们信仰着这个神，并且甚至愿意为了这个神，奉献他们的一切。
“为了更美好的明天！”
他们齐声高呼着这样的口号……
凌夜以前不止一次在同一个时间点听过他们喊着这样的话语，但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些话语的意思，就相当于是洗脑的口号一样，是的……
这些话语，就是用来洗脑的。
他们已经，彻底的沦为了被洗脑的仆人，所以他们完全无法判断究竟何为对错。
只是凌夜虽然仍旧附和着这些人，心底却保持着最基本的理智，因为他知道……
这些家伙，在可怜的同时让人厌恶，反感。
可是不管怎样，他们做出了那种人神共愤的事情。
“嗯，我吃饱了，”凌夜放下了手中的饭碗，“说来那边的那个紧闭的门里面到底关着什么啊？”
“不知道，”之前的那个黑骑士摇了摇头，“反正……据说是非常强的存在，像我们资格还不够，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们能够帮助我们，战胜那个奴隶国王，恢复原有的秩序……”
“所有人本来就是在混乱之中找到平衡的，他居然妄图逆天命的创造秩序……这种家伙，家伙，绝对不可以原谅。”他愤愤的骂着，这个没有读过多少书的人，看不出骑士的守序，就像个下贱的市井百姓一样，用最肮脏的话语咒骂着林墨，咒骂着那个国家……
在他们看来，只有他们所做的是一切的，他们所做的，别人就应该受着。
凌夜觉得自己的心里无比的压抑，可是他又不能说什么，他还要附和这些家伙……
他仍然觉得这些家伙可怜，因为这种人，正好是最容易被操纵的，他们就是一群傀儡，他们沾沾自喜、自以为是的同时，却又被折磨的失去了一切……
这种人，只有当他们处在了他们所做对象的那个层面的时候，他们或许才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或许……
也认识不到，只是到时候会不断地咒骂他们所信奉的那个神明……
咒骂他为什么不降下恩赐来守护他们。
这就是这些人的可怜和可悲之处，可是……
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们已经成了这样，他们……
也许再也改变不了了。
凌夜无言的叹息着，但是……
至少从这些人的交谈之中，他得知了很多的消息，关于他们的任务，清理所有的异己，将他们作为实验的材料，关于这里的职责，创造能够守护世界，让原有的秩序恢复的……
然后，还有他们的态度。
他们大多认为林墨是个暴君，他强行占有了别人的国度，逼迫他们做他们不想做的事情，他强行压迫，不给百姓活路，如果不是因为手里掌握着军队的话，百姓早就该造反了……
他们的无知让他们相信别人所说的一切，将林墨作为一个暴君对待着，甚至还不遗余力的向一些百姓宣传这种想法……
可是……
林墨并没有制止，他反倒承认这一点，言明自己是暴君，他用高压政策让其他人臣服，向无辜国家发动战争讨伐，他承认了他所有的错误，却也同样的……
几乎不遗余力的在为这些百姓做着事……
人们敬仰着林墨，因为哪怕时间不多，但是他们也看到了林墨的那些政策法令对他们的好处，所以百姓之间一直流传着一句话……
如果真的有一个像赫兰洛希国王一样的暴君的话，那么我们愿意侍奉这位暴君。
可是这些，这些林墨的事迹，这些愚昧无知的人怎么会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他们又怎么会相信？
因为……
他们真的是，太可怜了。
可怜到凌夜都不忍心……
去打破他们那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