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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仰无愧于天，俯不怍于地
沁凉的夜风吹来，漫起淡淡的血腥味，嚎啕的哭声让静谧的夜晚更显诡异。
肖红鸾泣不成声的哀求：“师兄，求求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过害人的事！我们做了那么多年的师兄妹，你忍心看鸾儿枉死在别人手上吗？”
“师兄！你说话啊！”说到最后，她急了，嗓音尖锐又刺耳。
可是换来的只有沉默，潇瑾恍若未闻，紧闭着眸子抬头对天，只是那双手抓的越来越紧。
“行了！”凤雪汐却没功夫听她声泪俱下的哀求，枪口挑了挑，“你也不用求他，你的生死他做不了主！”
“凤雪汐！”肖红鸾赤红的双眼淬了毒般，死死盯着她，“你为什么总要和我过不去？我到底哪里招惹到你了？你非要置我于死地？你不是已经有珩平王了吗？为什么还要抢我的师兄？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她心底始终有个信念，只要有潇瑾在，她就一定不会死。
因为从小到大，他总会保护她，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
所以在潇瑾来了之后，她底气顿时足了，面对凤雪汐时也不那么惧怕了，甚至开始挑衅。
“啪”
潇瑾几步走到近前，不顾那只瘆人的蝙蝠，扬手就是一巴掌。
“死到临头还不悔改！肖红鸾，本皇子真为曾经有你这样一个心如蛇蝎的师妹而感到羞耻！”
肖红鸾被打蒙了，捂着脸震惊的看着他，眼泪都忘了流，就那么傻呆呆的看着他。
这一巴掌不只打掉了她的自尊，更打碎了她的心。
心脏一阵又一阵紧缩，剜肉噬骨一般，疼的她连呼吸都感觉困难。
好半天，她才喃喃着，“你打我？师兄你竟然打我？”
如水的月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看上去失魂落魄，那么狼狈，又那么脆弱。
“潇瑾，回来！”凤雪汐紧张的叫道，额上沁出了细汗。
刚刚他还把那只蝙蝠给说的天下无敌，这会儿怎么就敢近身靠过去？
肖红鸾已经丧心病狂了，他就不怕她用那只鬼蝙蝠伤他？
听到她带着颤音的呼唤，潇瑾身躯一震，激动的转过头，微微一笑：“担心我？”
“……废话！麻溜的，别让我说第二遍！”凤雪汐一张脸青白交加，咬牙切齿的低吼。
他往那儿一站，肖红鸾被他挡的严严实实，有了视觉盲点，她根本狙击不到，既怕她伤人，又怕她逃跑，气的不轻。
“好！”低低的一声，道不尽潇瑾无尽的满足，嘴角的笑意在无限扩大。
脚步一动，他折身向回走，脖子上却猛然间传来一阵刺痛，“嘶”一声，他倒抽了一口冷气，下意识的反手一掌拍到了脖颈上。
这一掌他用了三成内力，掌心被蝙蝠的骨翅给刺出几道口子，不过枯骨蝠也被一掌击毙。
凤雪汐眼睛倏地张大，脑子里一片空白，心脏仿佛都要停止跳动了，大喊了一声：“潇瑾！”
“别动！”肖红鸾仇恨的双眼闪着嗜血的光芒，死死将潇瑾挡在身前大喝，“如果不想他死，就把你手上的东西扔掉！”
她深知那武器的厉害，大师兄那里有两把，当真是杀人于无形！
女人留着尖长指甲的手指扣住潇瑾的喉咙，红与白的交错，形成鲜明对比，那染着丹红的指甲，在月光的反射下，似乎都在散发着幽冷的寒光。
潇瑾怎么都没想到，肖红鸾会对他下手，或者说在他的内心深处，仍不愿意面对现实，所以对她毫无防备。
可这一刻他的心彻底死了，也彻底冷了，不顾那双能掌控他生死的手，强行转过身去，“这就是你的本性？”
他的语声并不很激烈，甚至可以用轻柔来形容，只是那双冷光四射的眸子却仿佛能吃人一般。
鲜红的指甲划破他细白的皮肤，蜿蜒下数缕血线，看起来触目惊心。
肖红鸾怔忡了下，双眼很快弥漫出恨意，“我对你那么好，救你的母妃，又救你，可你却对我如此无情，难道我不该报复？”
“我从未逼过你！”潇瑾冷凝着脸庞，眼角闪过一抹讥讽。
“是啊，我是自愿的！”肖红鸾嘶声厉吼，声音如同破锣一般，“可我是将你视为未来夫君，才会心甘情愿做这些事！既然你如此无情，我为什么还要心甘情愿的牺牲自己？”
蝙蝠已死，凤雪汐再无所顾忌，几大步走到两人跟前，抬手一枪击碎她钳制着潇瑾的另一只手。
那嗜血的模样，让人胆颤心惊。
肖红鸾再次惨叫出声，两只手腕被废，无力的垂落在身侧，她一屁股跌在了地上，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杀气腾腾的少女。
她不是应该为了表现她的善良，把武器丢开，任她处置吗？
她不是应该拼命保护潇瑾的性命，任她予取予求吗？
为什么她可以这样？
这是将潇瑾的生死置于不顾，她就不怕潇瑾日后记恨他？
她是可以为潇瑾付出生命的，凭什么凤雪汐全然不在意他的性命，却可以得到他的青睐？这不公平！
她将这些想法连珠炮似的问了出来，只想潇瑾能认清现实，放自己一条生路。
毕竟，她才是他最可敬的师妹，救了他母亲和他的恩人！
“肖红鸾，你看不出来潇瑾是想救你吗？”她冷着眉眼看向此刻还茫然无知的少女，“他知道左右不了我，所以用了这么极端的方式。可惜你根本不了解他！”
一记重锤压下来，不只惶惑了肖红鸾，同样也惊了潇瑾。
他眼睛不自觉的张大，头却重重的埋下，为自己的小算计脸红。
“你什么意思？”肖红鸾却是不懂其中关窍，怒红着一张脸辩解：“不就是想让师兄也觉得我非死不可吗？凤雪汐，你怎么这么恶毒？你明明不爱师兄，却又让他为你卖命，你的良心何在？”
凤雪汐轻瞥了她一眼，冷笑道：“老子仰无愧于天，俯不怍于地！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你做下的恶事，就要由你负责！潇瑾给你争取了时间，可惜你不懂珍惜！”
肖红鸾惊恐的不断后退，“没有，没有！你们都是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