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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勇擒恶徒
一个普通的小四合院，院中积雪清扫干净，上房亮着盏灯，灯光不甚明亮，在院中地上投出块不大的光斑来。
陆曾祺仔细看过院中每个角落，没有人。他腿儿一迈，跨上院墙，弯腰朝下一伸手。
耿正阳身子往上一纵，抓住他手，一蹬墙，也跨上院墙。
两人翻身过墙，轻巧落入院中。陆曾祺先行，贴着墙往西厢摸去。耿正阳转身，朝南面倒座摸去。
才行得两步，正房屋门突然打开，一个大汉提着裤子直直走了出来，嘬了嘬牙花子吐了口唾沫。
陆曾祺往后急退一步，闪到西厢墙根，耿正阳忙停下脚步，静止不动立在阴影中，微敛上眼皮，不让眼中精光泄出。
那大汉全没查觉跟他站了个对头，南倒座檐下的耿正阳，自往西厢厨房摸去。
正屋中传来一声粗嘎嗓子的大骂，“狗日的，出门也不把门带上，冻死老子了。”
这走出的大汉不回头，自答道，“大哥，很快啊，很快，我拿些吃的。”
耿正阳睁开眼睛，拿下背上狙击枪，瞄向上屋中映在窗户上的一个身影。凭着刚才喊声，他能断定这大汉就是歹徒。
窗户上这黑黑身影一动一动，耿正阳心中一凝，凭他现在经验，他能看出，这大汉正在糟蹋女人。应该正在糟蹋那被他们拖来的女人。
真是些畜生！他瞄准他脑袋，手很稳，脚也站得很稳！
西厢房门推开，大汉一只脚迈进，陆曾祺三步并两步，追上他，手掌成刀，一刀劈在他后颈处，大汉应掌倒下，陆曾祺忙扶住他往下滑的身子，怕弄出大声响来。
此时，变故叠生，呯的一声枪响，子弹从黑黑西厢射出，扎入陆曾祺胳膊。幸得他反应灵敏，身子往旁一侧，闪开大半，只打中左胳膊。他一个后翻腾，闪开门口。
耿正阳耳边听着枪声响起，他的手纹丝未动，手指一板，子弹呼啸而出，击穿玻璃，从那黑黑身影的脑袋中穿过，热血飞溅出来洒到窗玻璃上，正屋传来呜呜惊叫声。
陆曾祺翻滚开门口，回手一枪，朝子弹飞来处打去。
听着子弹射入木头的沉闷声。
没打中！陆曾祺懊恼一声，退到墙后，左胳膊上火辣辣疼痛起来。
“你没事吧？”耿正阳忙上前，扶住他，检查他伤口。
“没打中骨头。”陆曾祺自已有数，“奶奶的，中了冷枪了！这家伙咋躲在黑屋中呢！”
耿正阳撕下衣条，轻笑一声，“胆子被吓破了呗，你数数，打了多少枪了？”
西厢房里传来疯狂射击声，呯呯呯……子弹钻出门窗，击上对面东厢，窗玻璃碎得哗哗的。
陆曾祺咧嘴一笑，被耿正阳勒上布条，疼得龇牙咧嘴，“你小子，能不能轻点。”
“手轻的有，不就是那秦海姑娘嘛，这次你可以找你秦海姑娘照顾去了！”耿正阳笑他，在绑好的胳膊上轻轻拍了拍，拍得陆曾祺朝他猛翻了个白眼。
耿正阳松开他，掏出小手枪，朝子弹飞出的方向再打了一枪，又是击入木头的声音。他退回来，轻轻一笑，“这小子躲在桌子后头呢！今天的活要完成啦！等下先把你送医院去。”
陆曾祺听着屋内疯狂枪响，松了口气，靠上墙头。
十二枪后，嘎达一声，再没有枪声响起，西厢内传出嚎啕大哭声。
耿正阳上前一步。
“你小心些。”陆曾祺忙道。
耿正阳点了点头，大喝一声，“给我出来，再不出来我开枪了！”
哭声转小，等了一段时间，一个瘦小个子男人举着双手走了出来。
耿正阳把枪口对准他，“转身，抱头，跪下！”
这瘦小个子再不敢反抗，依令转身抱头跪下。
耿正阳摸了摸身上，连根绳子都没有，下次得弄付手拷了。他上前，一挥手，把他给劈晕了。
陆曾祺已往正屋走去，耿正阳忙跟了上去，正屋里，地上躺着一对老夫妻，被捆了手脚，堵了嘴。炕上一个大汉光着屁股倒在一女人身上，头被爆开了，他的手上还勾着把手枪。
陆曾祺看向窗玻璃上的弹孔，笑道：“正阳，你枪法越来越好了嘛！”
耿正阳嘿嘿一笑，很是自得，上前拿下手枪，把大汉翻了下来，一摸那女人脖颈，有脉博，只是昏迷着，他拉开被子，盖住了她身子。
陆曾祺已拿掉那老夫妻嘴中布条，问道：“就三个歹徒？”
老夫妻眼泪鼻涕横流，精神都有些恍惚了，碰上谁见到一个人被爆头，白花花脑浆和着鲜血喷溅而出，洒满一玻璃，不吓傻已经不错了！
耿正阳屋内转了圈，再没其他人，他出了屋子，又往西厢去，小心打开西厢房内的电灯，这一见却让他惊了下。
西厢房墙角砌满大白菜，还有三大筐土豆，梁上吊着几十块腊肉腊鸡、咸鸡咸鱼的。这是哪户人家啊！这么多蔬菜和肉！
一张四方桌被竖了起来，地上洒着好几个雪白馒头。
耿正阳不待多看，先找了麻绳，把倒在门口的大汉和晕在院中的瘦小个子全都捆了。他捡起瘦小个子丢在地上的手枪，还有两个弹夹，看了看，确实子弹全打空了。
耿正阳回到正屋，走到已解开绳子，坐起身来的老夫妻面前，厉声喝道：“说，你们是什么人？”
陆曾祺闻声，诧异看了看他，“正阳，怎么了？”
“西厢，你自已去看？”耿正阳头也不转，盯住这对老夫妻，“这年头，大伙都没菜吃，你们怎么有那么多蔬菜和肉？哪来的？”
这对老夫妻，两人都是胖子，此时脸上虽吓得面无人色，可一见就是平时吃好喝好，绝对比普通百姓日子过得滋润。
听耿正阳喝问，他们齐齐颤抖一下，两人想转头对视。
耿正阳再喝，“再不老实说话，我这手一抖，子弹可没长眼。”他朝炕上抬了抬下巴，示意那就是例子。
这对老夫妻哪还敢朝炕上多看一眼啊，老头忙喊道：“我儿子是复兴路粮食供销站的，这些……这些都是他拿回来的。”
老婆子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又一直躺在地上，被冻得直发抖，此时见着老头子喊了出来，心有不甘，可也没胆子再去拦他，急忙忙点头，“是的，是的，我儿子拿回来的，这都是分给他的份，他没有多拿。”
“你儿子在哪？”耿正阳再问。
此时，去西厢看了圈的陆曾祺走回来，也是一脸震惊，“一个粮食供销站就能偷这么多蔬菜和肉！娘的，这里面该有多黑啊！”他瞪一眼老夫妻，“老子在前线拼死拼活的，国家的粮食全被你们这种人给偷了！说，你们儿子在哪！”
“不是偷……不是偷……”老头子现在才觉得不对了，拼命摇头。
“这还不叫偷，那叫什么！”陆曾祺怒喝一声，“比国家领导人家里吃的还要好！”
他说话太用力，抽动伤口，痛得他一个转身，握上手臂站到一边去了，再不想看。
这对老夫妻知道事情大条了，闭上嘴不再说话。
耿正阳也懒得理他们，端张凳子坐在正屋门口，这接下来的事不归他管了，他问得再多也没用，耿正阳抬手摸摸下巴，这么多好东西，得弄点到家里头，给英子吃。
刚坐下，院墙上轻巧翻进来几个矫健汉子，正是高飞他们。
“干嘛不敲门，一个个都爱翻墙头。”陆曾祺嘀咕一句。
“哦，这都搞定了！”高飞看着门口一站一坐两人，高声笑道，随即一皱眉，“曾祺，你胳膊怎么了？”
“骨头没事，被那小个子掏了个冷枪。”陆曾祺笑着走过来，“一个被正阳打死了，另外两人都打晕了。”
高飞随着他示意看了眼正房，先就近进了西厢房，见两人被捆得结实，吩咐陆八一等人把他们拎出去。看完西厢，再进正房，也不理那一对老夫妻，看到炕上情况，大笑，“正阳，你真是太坏了，这还让老人家怎么睡觉啊！瞧瞧这弄的，多脏！哦？这女人哪来的？”
“不知他们哪拖来的，可怜被糟蹋了。”耿正阳叹了声，随即拉着高飞往外走，“你跟我来，有好事儿！”
高飞正想上前看看那女人，被耿正阳一把拖了出去，“好事儿？你可别骗我？”
耿正阳拉着他回了西厢房，笑眯眯问他，“你再看看，看出什么不对劲没有？”
“不对劲？”高飞眼珠灵活转动，左看右瞧，抓抓脑袋，纳闷看向耿正阳，“这有啥不对劲？”
耿正阳朝墙角的大白菜挑了挑眉，示意他再看。
“哎哟，你就别得瑟了，有屁快放！”高飞拍他一巴掌，不耐道。
“队长，你没看见这么多的大白菜，这么多的土豆，瞧这，竟然还有洋葱、大萝卜，瞧瞧这腊肉，多香啊！”耿正阳凑上去闻了闻，做出一脸陶醉样。
高飞啥话没有，转身就走。
耿正阳要不是回了家，知道外头蔬菜都断货了。高飞一直吃住学校，就算回家一趟，他只管吃，哪知道外头现在有钱也没地儿买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