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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酒后乱性
夕阳西下，夜幕很快便笼罩了大地，笼罩了京城和皇宫。
众人对明天的比试给予了极大的关注和兴趣，街头巷尾，甚至宫中的每一个角落，几乎都有人在谈论，明天究竟鹿死谁手。
当然，几乎不代表全部，至少有一个人的心思完全不在那几个争抢沧海王的女人身上：嫣贵妃。
桌上摆满了丰盛的佳肴，一坛陈年佳酿放在一旁，还未开封，空气中却似乎已经添了几分让人沉醉的香气。
嫣贵妃在房中来回踱步，看似悠闲，眼里却闪烁着几分充满计较的光芒。
少顷，侍女上前禀报：“娘娘，慕容小姐到了！”
嫣贵妃立刻停住脚步：“快快有请！”
侍女领命而去，不多时，慕容娉婷飘然而入，上前见礼：“娉婷参见……”
“哎呀，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多礼！”嫣贵妃亲亲热热地拉着慕容娉婷的手，笑容可掬，“来来来，快坐下！娉婷，怎么几天不见，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更美了？”
慕容娉婷虽然豪爽，也不禁微微赧然：“娘娘过奖啦！我……”
“跟姑妈还这么见外？”嫣贵妃不乐意地哼了一声，“都说了没有外人，叫姑妈就行了！”
慕容娉婷点头：“是，姑妈。不知姑妈召见，有何吩咐？”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召见？”嫣贵妃微笑，拉着她落座，“是凌镜说好几日不见了，怪想你的，这才叫我请你入宫小聚。”
慕容娉婷俏脸一红，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大哥他……想我？”
“可不是？”嫣贵妃呵呵地笑着，“凌镜就是太不爱说话，更不会说好听的哄女孩子开心，其实他心里呀，有你呢！”
这话可就是“明示”了，慕容娉婷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不由抿了抿唇，一时没有作声。
说实话，她对北堂凌镜的感觉是相当不错的，觉得这个温文尔雅的男子温柔体贴，又不乏英雄气概，在温柔和阳刚之间，他拿捏得刚刚好，让人一见就特别舒服。
但与此同时，她又觉得这种好感并不是男女之爱，或者至少，还没有达到情爱的程度。所以嫣贵妃的话她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浅了，怕得罪这位贵妃娘娘。深了，又似乎并不是她真正的心意。
嫣贵妃自动把她的反应划归为害羞，便故意笑了笑：“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别看他在你面前的时候少言寡语的，在我面前却总是三句话不离你左右，他那点小心思瞒不过我。这孩子，就是傻乎乎的……”
慕容娉婷忙摇了摇头：“大哥才不傻呢！他的心跟明镜似的！再说了，太会花言巧语的人往往靠不住，我倒觉得大哥才是真正稳妥可靠的人。”
嫣贵妃越发心中有数，不由以手掩口，笑得眼都眯了起来：“是吗？难得你能这么看他，他若是知道，准会高兴得睡不着觉呢！”
正说着，一阵脚步声响起，北堂凌镜已大踏步而入，上前见礼：“见过母妃，娉婷来了？”
“你不是总跟我念叨娉婷吗？”嫣贵妃微笑，“这不，你心上的人儿来了，快坐下陪人家喝两杯吧。”
她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心上人？
北堂凌镜反倒皱了眉：“母妃，我……”
“快坐吧！”知道他要说什么，嫣贵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的意味不言自明，“凌镜，娉婷难得入宫一趟，你可要好好陪陪人家，若是惹得她不高兴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慕容娉婷越发红了脸，打过招呼之后便不好意思再抬头，与往日的飒爽比起来，倒更添了几分女儿家令人心动的娇羞。
北堂凌镜是对慕容娉婷没有男女之情，但人家毕竟是女孩子，好教养的他自然不会当面让人家难堪，便一撩袍服坐了下来。
嫣贵妃这才满意地点头微笑：“快给娉婷倒酒啊，愣着干什么？”
北堂凌镜无奈，只好拿起酒壶替几人斟满酒杯。慕容娉婷推辞了几句，却架不住嫣贵妃实在太过热情，也就小酌了几杯。其实她常年呆在边关，养成了豪迈的性子，酒量还算不错。
三人边喝边聊，气氛倒也相当融洽。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慕容娉婷已经觉得脑子里晕晕乎乎的，不由扶着脑袋摆了摆手：“不、不行了，我好晕……”
“没事吧？”北堂凌镜忙放下筷子，一脸关切，“我瞧你喝了不少，要不我……”
“你陪着娉婷，好好照顾她。”嫣贵妃站了起来，“我亲自下厨，给娉婷煮碗醒酒汤来！”
“不、不用麻烦姑妈了！”慕容娉婷挣扎着想站起来，“我回去睡一觉就好……哎呀！”
她刚刚站起一半，脑子里却突然涌上一股强烈的晕眩，登时身体一歪往旁就倒。
“娉婷！”北堂凌镜及时一伸手，正好把她搂到了怀里，“你怎么样？”
不过这一下动作太猛，他突然也感到脑中一晕，竟也有了酒意上涌的感觉。其实他平时还真是不善饮酒，酒量都不如慕容娉婷。若不是为了舍命陪君子，他根本一口都不想喝。
慕容娉婷摇了摇头，娇俏的脸早已红艳艳的，带着几分令人心动的美和媚：“没事……其实我酒量……很好的，这么几杯应该醉不了……大概……这酒后劲太大……我先回去……嗯……”
不光是脑子里晕晕乎乎，浑身软绵绵，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觉得浑身开始燥热，体内更有一股从未有过的、陌生的浪潮在涌动。这是怎么了？
“不行，你这个样子不能走。”嫣贵妃摇头，目光暗暗地闪烁着，面上却一副很是歉疚的样子，“大哥若是看到你醉成这样，一定会怪我的！等着，我去帮你煮醒酒汤，醒醒酒之后再让凌镜送你回去！”
慕容娉婷只好点头：“那就……多谢姑妈了！”
“谢什么，本来就是我不对，不该因为高兴，就让你喝这么多。”嫣贵妃站了起来，却突然抚了抚眉心，跟着连连摇头，“哎哟，不行了！人老了，到底比不上你们年轻人，我的头也好晕……”
“母妃？”北堂凌镜皱眉，只觉得头大，脑子里晕得也更厉害，“您还好吧？要不我去煮醒酒汤……”
“不用，我可以。”嫣贵妃摆了摆手，“你一个大男人，哪会煮汤？先扶娉婷去榻上躺着，我很快就来。”
她晃了晃脑袋，然后转身而去。脚步虽然有些踉跄，好在基本能走直线，显然醉得不是很厉害。
北堂凌镜暂时顾不上她，因为他也开始感到浑身有些燥热，视线竟也略略有些模糊，心下不由有些吃惊：这酒看起来挺普通的，劲儿这么大吗？
“大哥，我……好热……”慕容娉婷的气息渐渐变得急促，大概醉得太厉害，竟开始撕扯身上的衣服，“嗯……好难受……我……热……”
阵阵好闻的处子清香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不断传入鼻端，仿佛催化剂，一下比一下更猛烈地冲击着北堂凌镜的理智和防线。暗暗咬了咬牙，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母妃去煮醒酒汤了，你撑着些。来，先过去躺一躺……”
他扶着慕容娉婷，踉踉跄跄地走到榻前，两人的气息已越来越急促而紊乱：“小心点，先躺下……啊！”
慕容娉婷浑身发软，几乎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扶着她往榻上躺的时候，她的身体突然失去了平衡，几乎等于直接狠狠地摔在了榻上。北堂凌镜来不及松手，登时被她带倒，结结实实地把她压在了身下……
许久之后，一切才渐渐归于平静。
谁知就在此时，房门砰的被人推开，嫣贵妃端着一碗醒酒汤走了进来，含笑招呼：“总算煮好了，娉婷，快来喝……啊！你们……”
砰！铛啷啷！
她突然一声尖叫，托盘也失手掉在了地上，汤碗顿时摔得粉碎！
这一连串的声响自然惊动了两人，北堂凌镜首先浑身一机灵，猛地翻身坐起：“母、母妃？”
慕容娉婷也跟着坐了起来，当她看清面前的一切，更是一声尖叫：“啊！这……”
一时之间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紧紧抓着被子，本能地遮住了赤裸的身体，拼命往后面缩着。
嫣贵妃眼珠一转，立刻回身砰的把门关紧，几步就奔到了榻前，刻意压低了声音：“娉婷！你先冷静一下！事情已经是这个样子了，现在最要紧的是绝对不能被第四个人知道！”
“不……不……”慕容娉婷再豪爽，也不过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突然遭遇这等变故，整个人都蒙了，眼泪很快流了下来，“我……我不是……姑妈，我……”
“好孩子！别怕！”嫣贵妃赶紧柔声安慰，脸上更满是亲切、和善的微笑，“咱们早晚是一家人，不过是时间问题！你放心，无论我还是凌镜，都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我会拿你当亲生女儿看待的！凌镜，说话！”
北堂凌镜仿佛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有些仓皇地翻身下床，抓过衣服胡乱套在了身上，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母妃我……”
“你什么你？”嫣贵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立刻坐到榻上，亲亲热热地搂住了慕容娉婷的肩膀，“你个臭小子，还不给我跪下向娉婷赔罪？她若是不肯原谅你，你就跪在这里别起来了！”
北堂凌镜的神智已经基本上恢复了清醒，开始觉得刚才的事情绝对不对劲。何况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不是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屈膝下跪的，便不由微微皱了皱眉：“母妃，这件事恐怕有蹊跷，我们应该……”
不等他后面的话说出口，嫣贵妃已经脸色一沉，厉声呵斥：“这叫什么话？所谓蹊跷无非就是你酒后乱性，才对娉婷做出了这样的事！幸好你们两情相悦，娉婷本来就是你的心上人。只需挑个良辰吉日，给你们举行大婚仪式，自然还是美事一桩！不过不管怎么说都是你不对，你不该欺负娉婷，还不快跪下赔罪！”
北堂凌镜又皱了皱眉：“母妃，我……”
嫣贵妃根本不容他多说，又是一声厉斥：“跪下！”
北堂凌镜无奈，只得屈膝下跪，语气十分诚恳：“娉婷，是我的错，我向你赔罪了。”
慕容娉婷根本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无助地连连摇头：“不、不是你的错，我知道刚才我们都喝多了才会……不过我不会勉强你的，你对我若是无意，这件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只要……不被别人知道……”
“乱说什么？”嫣贵妃立刻皱了皱眉，跟着又笑得十分亲切，仿佛一个慈祥的母亲，正在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娉婷呀，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凌镜早就对你倾心，他这几天正想着找个合适的日子去你家提亲呢，怎么会对你无意？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会尽快让皇上挑个黄道吉日，给你们完婚的。”
慕容娉婷咬了咬唇，这才敢悄悄抬起了头，偷偷看了北堂凌镜一眼：“真、真的？”
“自然是真的。”这一次说话的是北堂凌镜，他的唇角也带着一丝温柔的微笑，这抹笑容很好的将他心里所有真实的情绪全都遮盖了起来，“娉婷，我早就说过，你是个好姑娘，不但有女儿家的温柔心细，又有男儿的豪爽洒脱，像你这样的姑娘根本天下难寻，哪个男人若是娶了你，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我只是觉得配不上你，没敢开口。如今既然出了这样的事，那就说明天意让我们在一起，你愿意嫁给我吗？我会穷尽一生之力，让你永远幸福快乐的。”
这些话不是嫣贵妃逼他说的，在这一个瞬间，北堂凌镜心底已经做出了决定。他承认，他对慕容娉婷还不是男女之情，但幸好他心里也没有别的女子。
他对慕容娉婷的评价也是出自真心，人生若得妻如此，也该心满意足了，至于感情，可以在成亲之后慢慢培养。就算不能做到生死相依，爱的死去活来，起码两人可以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这对大多数人而言，基本上就算是标准化的一生。
最起码他可以保证，就算这辈子不能爱慕容娉婷多深，但至少他绝对不会负了她，会一辈子好好照顾她。再说不管刚才的事情有没有蹊跷，他占了人家清清白白的身子是事实，作为一个男人，这份责任他也应该挑起来。毕竟以他的心性，也做不出始乱终弃的事。
正是因为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他刚才那番话也算是出自真心，无论语气还是眼神都十分诚挚坦然，让人不得不信。
能看出他的诚挚，慕容娉婷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你若果真对我有意，我自然愿意和你一起伺候姑妈。只是我一向粗野惯了，不太懂宫中的礼仪，以后如果有做的不到的地方，还请你和姑妈多多包涵。”
“哎哟，还说这种话干什么呢？”这就基本上把这门婚事定了下来，嫣贵妃高兴得笑出了声，越发搂紧了慕容娉婷，“我喜欢的就是你这洒脱的性子，以后也不必拘束，原来怎样还怎样，有姑妈和凌镜在，看谁敢说什么！”
慕容娉婷低了头，这才觉得心下稍定：“是，那就多谢姑妈了。”
“谢我干什么？我们凌镜能娶到你这样的好姑娘，那可是三生三世修来的福气。”嫣贵妃这会儿是可劲的夸着慕容娉婷，“以后他若是敢惹你生气，你就来告诉我，我保证把他打的屁股开花，哭爹叫娘！”
这基本上算是一句玩笑，慕容娉婷不由扑哧笑了一下。嫣贵妃就越发开心：“笑了笑了！好了，笑了就说明不生凌镜的气了！放心吧，我会请皇上选一个最近的黄道吉日，让你们风风光光举行大婚仪式的！你就安心等着做新娘子吧！”
慕容娉婷又咬了咬唇，并不曾做声，却又抬起头看了北堂凌镜一眼，眼里仍然有着明显的担忧和不确定。
读懂了她的眼神，北堂凌镜早已笑得温柔：“娉婷，我敢对天发誓，这一生必定不会负了你。我若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宁愿天打雷劈，尸骨不全……”
“不要说！”慕容娉婷急了，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我不是这个意思，好好的谁让你发这种誓？你若是真的有什么不好，我、我怎么办？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北堂凌镜微笑，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那么，可以恩准我起来了吗？跪了这么久，膝盖好疼啊。”
慕容娉婷俏脸一红，更加着急：“那你快起来！没事吧？”
北堂凌镜站了起来，含笑摇头：“吓唬你的。总之你放心，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北堂凌镜的妻子，我必定一生一世好好照顾你。”
有他刚才发下的誓言，慕容娉婷更觉得安心，便让他背过身去，很快穿好了衣服。一切整理妥当，确定没有任何破绽了，才重新落座。等情绪稍稍稳定一些之后，北堂凌镜先将她送回了府中，并再三保证会尽快娶她过门，成就这桩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