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章 雾笼

闲听落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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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局那边,你准备怎么交待?”好半天,李林看着卫桓问道。

    “不交待,他们还没有让我交待的资格。”卫桓往后靠进椅子里,傲慢答道。

    “卡维家族那里,我替你走一趟,正好,我想见见卡维,好好看一看。”

    “第五代已经有这样的实力,确实应该好好看看。”卫桓边说边站起来,走出一步,又站住,“卡维家族的工厂,都是上万人?女工极多?”

    “嗯,他们以手工著称,说是机器缺少灵动和灵魂。”李林也跟着站起来。

    卫桓一声嘿笑,“多谢你。我走了。”

    李林嗯了一声,看着卫桓消失的方向,微微有几分怔忡出神,这个一心,和他印象中的一心相比,人情味儿太足了。

    ……………………

    马国伟盛夏和曲灵送到盛夏家小院门口,邹玲也拉开车门下了车,“我找米丽喝杯茶,一会儿自己回去,多谢你。”

    马国伟站在车门旁,看着老常抱下曲灵,老米扶下盛夏,犹豫了下,看着邹玲道:“邹律师,今天的事,我是说,要是有什么事,回头您最好直接问老板。”

    邹玲嗯一声应了,跟在米丽后面,进了小院。

    邹玲跟进屋,看着老米老常一通忙,扶盛夏睡下,给曲灵灌了药,让她睡下,看着两人轻手轻脚掩上门出来,突然明白从下车开始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在哪儿了。

    “象今天这样的事,不是头一回?常有?”邹玲看着米丽问道,她和老常太淡定太驾轻就熟了。

    “你也累了吧?去洗洗,在这里凑和一晚上吧,有什么话,等明天小夏和小灵儿醒了再说。”米丽避开了邹玲的问话。

    邹玲没再追问不放,简单洗了洗,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身心俱惫,也累坏了。

    第二天早,邹玲是被一束明丽的阳光惊醒的,眼睛睁到一半,意识到艳阳高照了,惊的一窜而起,“几点了?”

    “十一点。”是周凯的声音,“老米说你做了一夜噩梦,又哭又叫的,一早上我就往你律所打了电话,说你病了,你至少得休息半天,不然真得病倒了。”

    邹玲坐起来,长舒了口气,两只手一起按着太阳穴,她这一觉睡的,确实很疲惫。

    “没事儿,小夏呢?曲灵醒了没有?”

    “曲灵好好儿的,一大早起来跑了十几公里,小夏也没事儿,跟你一样,看起来没睡好,一幅萎靡不振的样子,起来吧,该吃中午饭了。这是老米的衣服,你凑和穿穿。”

    周凯边说边站起来,递了一摞衣服给邹玲,出门避往厨房。

    邹玲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出来,厨房里,曲灵看起来生龙活虎,跟平时没什么两样,盛夏确实象周凯说的,一只手托着腮,看起来精神十分不振。

    “昨天到底怎么回事?”邹玲一边坐下,一边看着盛夏问道。

    昨天她能看清楚时,曲灵昏迷不醒,盛夏是清醒的。

    “不知道,天一下子黑下来了,伸手不见五指,就听到一阵呼呼啦啦噼噼啪啪的声音,我看到的时候,你也看到了。”盛夏有气无力的答道。

    “你呢?”邹玲不死心的再问曲灵。

    曲灵摊着手,“我和跟小夏站在一起,醒过来就在床上了。”

    “卡维沃克死了。”邹玲看向周凯。

    周凯正愉快的剥着只石榴吃,“我知道,小夏说了。”

    “那小夏跟你说沃克死成什么样儿了吗?”邹玲将周凯手里的石榴夺过来,放回水果碟里。

    “说了,碎了。”周凯伸手拿回石榴,接着吃。

    “为什么一眨眼,人能碎成那样?用什么方法能把人碎成那样?”邹玲从周凯看老米老常,再看向盛夏曲灵,这一屋子的人,除了她,竟然人人淡定!

    “用炸药。”曲灵答的干脆愉快,“绑身上,一按,砰,就碎了。”

    “没有炸药!没有枪,没有刀,什么都没有!”邹玲双手一拍桌子,叫起来。

    “是你没看到,不能说没有。”周凯不客气的接了句。

    “我记得昨天老马跟你说过,让你有什么话,直接去问卫桓。”盛夏看着邹玲,神情郑重,“一会儿吃了饭,你就去环贸,当面问卫桓,他肯定能跟你解释清楚,他既然把你叫过去,大约也就没打算瞒着你。

    昨天的事,我们只知道一点点,这是卫老板的事,要告诉,只能是他告诉你。”

    顿了顿,盛夏接着道,“我们惹不起他。”

    邹玲沉了脸呆了片刻,嗯了一声,伸手抓了几只樱桃丢进嘴里,用力的咬。

    一顿饭吃的十分沉闷,吃完饭,邹玲急匆匆出门,她的日程一向精确到秒,耽误了这一上午,已经不知道积了多少大事。

    沃克死在了卫桓手里,周凯心情愉快的赶紧出门,他得盯着卡维家和环贸两边的动静,以及,那个九局。

    曲灵不情不愿,一步挪不了三指的去环贸上班,顺便再给盛夏请个假,她也想请假,可她不敢。

    小院里只余下盛夏和老米老常,盛夏出到走廊下坐着,接过老米递过来的热可可,慢慢抿着。

    “你昨天夜里睡的很不安稳,翻来覆去。”米丽坐到盛夏旁边,关切的看着她。

    “我知道,我好象做了一夜梦。”盛夏双手握着热热的可可杯,“我好象在……”盛夏顿住,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她的感受,“一个瓶子里?或者是瞎了聋了,又没瞎透聋透,我觉得什么都熟悉,可什么也看不清,很难受,很着急,好象也没是着急,总之,很难受。”

    “你昨天说痛得很,现在还痛不痛?”米丽站起来,手按在盛夏头上,慢慢往下抚。

    “现在不痛了,不过,那份感觉还在,不光是痛,还有难过,伤心,就象我做的第二个梦,难过极了,老米,我觉得自己很着急,很难受,就象是……我不知道怎么说,我很难受,老米。”

    盛夏往后靠在椅子里,眼泪慢慢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