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爱未晚】(109)看着她嫁人,你是什么感觉?

一川风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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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不言语,深邃的眸光不动声色地睨了她一会儿。

    而梁织明知道这是心理战术,却在这一时间无法平静自己的情绪。

    顾靳城的视线落在不远处一对年轻的夫妻身上,他看了好久,妻子挺着大肚子边走边撒娇,而一旁的男人却是无条件的纵容着,就这样吵吵闹闹,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他想,大概是新婚燕尔,才会有这般的如胶似漆。

    梁织的紧张,顾靳城全都看在眼里。

    许久后,他淡淡地开腔:“梁小姐,小嘉跟着你哥哥生活,应该不快乐。”

    当时梁宋结婚一年之后便离了婚,不管从时间上还是从什么方面,都与这个孩子的年纪无法相对,也不知道这谎话到底能骗谁。

    想要知道这些并不难,只要愿意花心思去了解。

    梁织紧握着自己的包,听闻他这样不明意味地说着,想要辩解的同时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我刚和小嘉的主治医生聊过,是挺麻烦的。”

    “顾先生,我从之前就说过,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会去打扰谁的生活,你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来提起这些?”梁织到底还是沉不住气,她越往下听,越是觉得心惊。

    顾靳城微微勾着唇,不明所以地问着:“说实话,我跟难以理解为什么会有小嘉的存在,据我所知,你和容铮不是早就已经分手了吗?既然你就下了这个孩子,难道不是余情未了?”

    可看着这孩子的年龄,可以知道的确是很早以前的事情。

    很显然,这句话像是触到了梁织的逆鳞,她戒备地看着身边的男人,语气不善地说:“那又怎样?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不愿做刽子手当然就留下了这个孩子,至于你说的余情未了……”她低笑着,“没有什么情可以余这么久,早就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忽而之间,顾靳城的神色出现了些许变化,没有什么情能余这么久……

    情之一字,最令人捉摸不透,也是一个消耗品……

    在不知不觉中,曾经自以为攥在手里的东西,也悄悄消失于指间。

    良久,顾靳城冷声继续说着:“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事情简单一些,容家若是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应该会很开心。”

    梁织凉凉地看着他:“顾先生,人不能没有良心,你这样对你的前妻?”

    *

    ‘前妻’这两个字落入他的耳中,像是有些听不惯,眉间微蹙。

    终于,听闻顾靳城冷静沉稳的声音响起:“梁小姐,我不愿我的前妻嫁给容铮。”

    很是简单直白的一句话,没有任何的解释,表达了他最直接的想法。

    他不愿意蔚宛嫁给容铮,像是偶然间生出的想法,又像是经过了无数次的思忖,早已定型的一种念头。

    近乎于偏执,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就连他自己也难以理解的疯狂。

    闻言,梁织倒是疑惑地看着他,一直紧紧绷着的神经在这一瞬好似松了一些,此刻甚至觉得这个男人话说得有些荒谬又可笑。

    将思绪稳了稳,她扬起唇问道:“顾先生,我没听说过有哪对夫妻离婚之后,还干涉前妻会嫁给谁。难道不觉得你这操心很可笑?”

    讽刺的意味很明显,梁织虽然已经很久没和蔚宛见过面,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依旧是会忍不住想起当年那个提起自己的丈夫便会弯起唇角的人。

    要是怎样的感情,才能让蔚宛对一个人如此的死心塌地。

    又要什么样的纠葛,才会让这份感情消失的如此淋漓尽致。

    顾靳城沉着脸色,静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自顾自地道:“这天下的好男人很多,就算离了婚,我也不希望她以后的生活中会深埋着这样一段纠葛。也许不知道哪天,就会让人措手不及。”

    这个孩子的存在,无疑就是一个定时炸弹,没有永远不见光的秘密,而若是哪天出现这样的事情,亦不知会是如何的场景。

    在一阵久久的沉默中,梁织的面上始终保持着平静,而此时手心里的冷汗出卖了她伪装出来的平静,心跳如擂。

    再次戒备地看着顾靳城,她倔强而坚定地说:“顾先生,在见到你之前,我一直把小嘉藏的很好,如果不是你,我想应该没有人会知道小嘉的存在。就算是在外人面前,他也只是我侄子。”

    而顾靳城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前方,手指缓缓地摩挲着袖扣,冷隽的脸上平静无澜。

    午后的阳光将他冷硬的五官柔和了几分,而那双漆黑的眼底,依旧让人看不真切。

    他清冷的声音不咸不淡地传来,低淡中夹杂着些许嘲讽,“梁小姐,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你……”

    梁织恨恨地侧眸看着他,胸臆间翻涌着一阵阵的怒气,这一句冷淡的话语里面,已经带着些许威胁,她怎么会听不出来!

    她紧咬着唇,本就干涩的唇瓣脆弱不堪地被她生生咬出了几道血痕,她的冷静远远比不过顾靳城。

    “顾先生,那你想要如何?就算是今天容家知道了小嘉的存在又如何?你以为宛宛的婚事就会被取消吗?省省心吧,不可能。”

    梁织亦是强势的反击,绕了这么久,她大概是弄清楚了顾靳城想如何,只是一时间觉得荒谬地令她难以理解。

    “于他们而言,我们都是曾经,现在这样,是最好的结局。”她的情绪缓缓平静下来,目光无悲无喜地望着前方,思绪仿佛陷入了回忆中,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异常的清明。

    梁织想要的一直很简单,她的心很小,不会去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坐在他身边的男人没有说话,半晌的沉默之后,从他的喉间逸出一声低淡的冷哼,似乎是不相信她的话,又像是觉得有些可笑。

    “梁小姐,我不觉得,容铮可以抛下这一切罪恶,而心安理得享受幸福。”

    几乎是同样的错误,他曾经连自己所犯下的错误都无法忍受,又岂会这样简单地容忍这一切?

    到底是心有不甘。

    “你简直不可理喻。”梁织的面色苍白了几分,即使是在这温暖的午后,也有种遍体冰凉之感。

    顾靳城仍不露情绪,他兀自地问着:“这个孩子已经七岁了吗?”

    往前推算,确实已经是很长时间的事情。

    那时候容铮还没回国,在遇上蔚宛之前。

    可在顾靳城看来,即使不一样的性质,结果却也是一样的。

    “顾先生,我既然能瞒这么多年,就能瞒上一辈子。我并没有这么大的怨气,所以根本不用担心。”

    她的话语里面已经是很明显的妥协,甚至带着些恳求。

    而此时的顾靳城不会理会这些,好一会儿后,他终于转过视线,静静地睨着身边的女子,用着低淡的声音说:“我前妻往往愧疚心重,她没有必要因为一个男人的不负责,以后去承担那样的后果。”

    梁织轻蔑地说道:“顾先生,现在把自己当成情圣了吗?要是你能早些时日为她处处打算,那你们现在还会走到离婚的一步?离了婚再来假惺惺,不觉得可悲?”

    他敛着眉,虽然这话刺耳的很,却也没去反驳。

    曾有段时间,顾靳城有些看不起自己。

    当时他想离婚,希望蔚宛能够找到更好的人,可这最初的念头,却也渐渐因为各种事情而变了质。

    当初那件事情他究竟为何会有那样的怒气,也许到了今时今日才能想通。

    而如今再深究,却又觉得索然无味。

    良久,他喟然一声,低淡的嗓音近乎是自言自语:“如果容铮真的爱她,当初怎么会不站出来?”

    微微摇了摇头,勾着唇轻笑。

    这份感情,也不过如此。

    梁织听着他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却没主动问什么,这个时候她宁愿选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顾靳城的思绪清明了几分,只一瞬的时间,神情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沉。

    在梁织不明所以时,他站起身,轻启薄唇意味深长道:“小嘉的主治医师应该和你说过很多,明明可以简单一些,就看你自己愿不愿意。”

    言罢,顾靳城转身准备离开。

    而坐在长椅上的梁织并没有动,她的手指紧张的绞在了一起,不安的情绪似是要将她吞没,无边无际袭来。

    有些人看似坚强,那也只是把自己隐藏在坚硬的外壳之下,实则脆弱地不堪一击。

    她叫住了他,“顾先生。”

    顾靳城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很早之前就认识蔚宛,你认识她的时间应该比我要长很多,连我都看得出来,她爱你到了骨子里,你又岂会看不出?”

    只是一个外人,都能清楚地看出当时的蔚宛有多爱这个男人,而身为主角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梁织在他不动声色的目光下,继续慢慢说着:“我不了解你们之间的事情,但是你把一个女人对你的爱消耗的淋漓尽致,现在又假惺惺地说替她着想。顾先生,人不能这么自私。”

    而回答她的,只有他转身离去的背影。

    顾靳城深沉的眸底隐隐跳动着火星,面上仍旧是一片浅淡,甚至找不出任何一丝不妥的痕迹。

    似乎谁都和他这么说,她曾经对他有多爱……

    而他似乎也是想明白了些什么。

    当初既然装着喜欢他的样子,又怎么半途而废,不愿继续装下去?

    他不过将过多的情绪浪费在别人身上,就连恨,都是不屑。

    好似在这么多年的时光里,也只有蔚宛一个人,占据了他为数不多的情绪,就连恨,都被她独占。

    恨她毫无防备地就进入了他的生活中,在不知不觉融进他的生命里。

    又在不经意间,将他的生活搅得一团混乱。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做到这样,恨而不得,亦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情感来对待。

    此时此刻,顾靳城心里亦是只有一个念头。

    容铮配不上她,若是足够的爱,又岂会沉寂了这五年毫无动静,早应该在当初就站出来。

    却任由着她自己一人痛苦……

    可若是再回想过去,就算是这样,他也不会在那时候放她离开吧?

    冬日的阳光微暖,却依旧没有让他的眸底有些许温暖。是属于夜的颜色,沉寂寒凉。

    *

    在过年前的这一天,蔚宛接到了梁织的电话,她拒绝了顾家和容家的好意,没有去任何一家过年,就连顾家老宅她也推辞了没去。

    而她的解释是很久没有回老家过一个年,这次想回去。

    谁都以为现在她不在这座城市,却没想到,此时的她一个人窝在家里,什么地方都没有去。

    “织织?”蔚宛接到梁织电话之时确实有些惊讶。

    她们两虽然也会因为某些原因联系,但好似总隔着一些什么,不像以前那样熟络。

    不过蔚宛想着是多年不见的缘故,一时间也没放在心上。

    梁织却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踌躇着要怎么开口。

    忐忑,不安,即使是隔着电话,都害怕泄露了自己此刻的情绪。

    蔚宛倒是没什么,觉得她的情绪有些怪,于是半开起玩笑般地说着:“织织,你怎么今天给我打电话,是想要和我说新年快乐吗?”

    随之梁织笑了笑,像是老友一般地问候:“是啊,我已经有好久没见到你了,总还是要问候一声的。”

    “新年快乐。”蔚宛笑着先说。

    梁织应了一声,两人紧接着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后,她犹豫了一下,却还是问道:“宛宛,听说你要结婚了是吗,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

    “是啊,就是年后的事情。本来没想着会这么快,所以就没去通知别人,真的很抱歉呢。”

    蔚宛也觉得自己这婚事可能有些草率。

    这其中有很多赌气的成分在里面,若不是顾靳城那夜的出现,对她说了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她又怎会一气之下就想要提前婚礼。

    她总想着是不是结了婚,就能彻底和他断了联系。

    在这一切还没尘埃落定之时,什么都不好说。

    梁织的声音微微沉了沉,她小心翼翼地说着:“宛宛,我上次好像见到过一次……”言语之间有些犹豫,还是没想好要如何开口。

    “你见到谁了?”蔚宛想也没想便问道。

    梁织试探性地说着:“不久前在花店里见到过你前夫,应该是他,我看过照片。”

    蔚宛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应该就是有关顾靳城的一切。

    她将手机握紧了几分,随意地说着:“见到就见到吧,我和他早就没什么关系了,他不是我什么人……”

    梁织心里还有些忐忑,她最怕的就是顾靳城会在蔚宛面前说些什么。

    而现在听着她的口气,好像事态并没有到这一步。

    随后梁织松了口气一般,语气明显轻快了很多,笑着问:“那你的婚礼是什么时候呢?”

    “年后初八,没多久了。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哦。”很近,她像是都还未准备好。

    梁织定了定心,有些遗憾地说:“抱歉,可能那时候我没空来了……有点事情。”

    蔚宛虽然心里有遗憾,但也依旧很理解地说没关系,她只是再婚,其实这婚礼对她而言,只是一个简单的形式。

    早就不是年轻的小姑娘,在很多年之前还会对充满着无限的向往。

    现在早已过了这种追求浪漫的年纪,只是想要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很简单的愿望,却又觉得没有什么比这还真实。

    梁织挂断了电话,这屋子里面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过去的很多年,越是临近这样一天,蔚宛心里就越是不安,而今时今日却不一样,她觉得自己可以坦然面对这一切。

    包括死去的俞素染。

    曾经不知道有多少个日夜蔚宛都是生活在极度的愧疚中,整日整夜的梦靥几乎将她逼疯。现在回过头来再看,也不过如此。

    那份愧疚,早就已经消磨殆尽,连带着自己曾经的那一份不顾一切。

    将手机关机,蔚宛闭上眼睛,什么也不去想。

    这一次她的梦里谁都没有,没有过往的纷扰,没有顾家人,也终于彻底没了那人的影子。

    *

    顾靳原难得一次回家,毕竟时日特殊,新年。

    兄弟两人再见面的时候也没有过去那么多的隔阂,毕竟是亲人,总不能因为一件事情记恨多年。

    书房里,顾靳城正在浏览着电脑页面,他明知道此时楼下是一片热闹的场景,却也没去打扰。

    从直接上,他觉得自己的出现可能会惊扰了这一份久违的热闹。

    顾靳原走进来时,他正好将电脑合上。

    “哥,想不到你这么敬业,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关心工作?”顾靳原没话找话,不至于让这氛围尴尬。

    在他的潜意识里,总觉得他哥可能近期心情会不太好,毕竟蔚宛的婚期将近,不管爱不爱,喜不喜欢,前妻要嫁给别人,心里多多少少会有几分别扭吧?

    更何况,没准他还会要以亲属的身份出现,这……

    “没什么,一个视屏会议,已经结束了。”顾靳城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言语浅浅淡淡,亦没有露出太多的情绪。

    顾三少也没说什么,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说道:“下楼吧,马上爷爷和爸都回来了。”

    这一年中,一家人相聚的时间很短,也只有今天这样特殊的时候。

    只是,少了一个往年一直在这的人。

    一直到零点,这场热闹的家宴才算结束。

    宴席散了以后,顾靳原喝了些酒,此时也许是酒意上头,在只有他和顾靳城来两人在的时候,竟然问道:“哥,你看着蔚宛嫁人,心里是什么感觉?”

    很想要知道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到底是解脱,还是什么呢?

    得而不到?

    他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