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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郁闷的瞭望员
正午时分，阳光明媚。
全聚德饭店斜对面的一栋式样老旧的五层小楼上，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男人一动不动地趴在楼顶上。这个年轻男人就是断刺联盟的瞭望员霍华德。这次针对叶风的刺杀行动，就是由瞭望员霍华德和水手小组来共同完成的。几名水手在叶风来到全聚德饭店的时候，就已经悄悄地潜伏进饭店中。根据行动计划，两名和华夏人看起来很相像的越南籍水手阮晋文与黎振强，会乔装打扮成全聚德饭店的服务生与厨师，确定叶风所在的具体包厢位置之后，就会迅速地打电话通知瞭望员霍华德。
叶风刚刚走进全聚德饭店，霍华德就接到了假扮成饭店服务生的阮晋文的电话通知。霍华德悄悄地溜进了这栋年久失修的小楼中，在尘土满地的楼顶上选好了伏击位置。霍华德伸手调了调狙击步枪上的瞄准镜，把枪口对准了全聚德二楼的一个包厢窗户。
可是，当霍华德锁定了那个包厢窗户之后，却发现包厢窗户上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霍华德透过瞄准镜，看着那条绣着松梅竹图案的窗帘，心中顿时郁闷起来。霍华德只好又给阮晋文打了个电话，让阮晋文趁着到包厢送午餐的时候，找个借口把窗户上的窗帘拉开。但是，阮晋文却在电话中告诉霍华德，两名坐在包厢中的顾客正在谈话，要等到谈话结束之后才能进去送午餐。
霍华德郁闷地挂上了电话，顶着炎炎烈日，一动不动地趴在楼顶上，等待着窗帘拉开的那一刻。终于，包厢中的窗帘慢慢地拉开了，假扮成服务生的阮晋文还装模作样地在窗户前擦起了玻璃。霍华德探出脑袋，向着阮晋文竖起了大拇指，示意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霍华德眼睛紧紧贴在瞄准镜上，透过明亮的玻璃窗，寻找着目标的位置。终于，霍华德发现了叶风的身影，可是，还没等霍华德锁定位置，假扮成厨师的黎振强却挡在了叶风的面前。霍华德看着黎振强一片一片地片着烤鸭，心中是又急又气，小声嘟囔道，“你这个笨蛋，随便切几刀就行了，还真把自己当成厨师了，真耽误时间。”
就在霍华德埋怨黎振强的时候，阮晋文也端着红酒站在了叶风面前，这一下，可是把叶风挡了个严严实实，连个影子也看不到。霍华德是又气又恼，骂完黎振强之后，又开始骂起了阮晋文。“你们这两个笨蛋，能不能手脚利索点，大中午的，你们在空调包厢中凉凉爽爽地，我还得待在楼顶上晒太阳。”
透过瞄准镜，霍华德看到餐车上被黎振强片成薄片的烤鸭，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霍华德看着盘子中一片片鲜香诱人的烤鸭，馋得直流口水。霍华德咽了口口水，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这两个混蛋，能不能快点啊。你们假装成饭店的服务生和厨师，肯定没少偷吃东西。妈的，我还饿着肚子呢。”
……
全聚德二楼的豪华包厢中，一股淡淡的饭菜清香弥漫在空气中。
阮晋文躬着身子，正在向酒杯中倒着红酒。听到叶风的话，阮晋文不由得愣了一下，手中的酒瓶也晃动了一下，殷红色的酒液洒落在了洁白的桌布上。阮晋文脸色微微一变，急忙放下手中的酒瓶，从口袋中掏出了毛巾，阮晋文弯着腰，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桌布上的红酒。阮晋文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怯生生地抬起头，可怜兮兮地说道。“这位先生，真是抱歉，都怪我手太笨，把红酒洒出来了。先生，还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告诉餐厅领班，要不然，领班可是要扣我工资的。”
“算了，我可没有那么小肚鸡肠。”叶风端起酒杯，放在了慕凝烟面前，又把自己的酒杯放在了阮晋文面前。
阮晋文会意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向酒杯中斟上了红酒，然后放下酒瓶，双手端起酒杯，恭恭敬敬地放在了叶风面前。“先生，真是太感谢你了。你真是太有气度了，像你这样宽宏大量的人，一定会好人有好报的。”
黎振强站在阮晋文身旁，不紧不慢地片着烤鸭。听着叶风和阮晋文的对话，黎振强皱了皱眉头。黎振强抬头看着叶风，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操着一口生涩的华夏话，打起了圆场。“晋文，刚才这位先生说了，玻璃上还沾着一根棉絮，你还不快去把玻璃擦干净。”
叶风若无其事地看着阮晋文，眼睛的余光却一直盯在黎振强的双手上。听到黎振强的话，叶风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说道，“不必再擦了，你们两个就待在这里吧。”
阮晋文和黎振强两人对望了一眼，阮晋文遂即笑着说道，“先生，这不符合饭店的规定，我们两个上完菜之后，还要去其他包厢上菜呢。如果一会儿我们不出去的话，领班会认为我俩在偷懒，我俩就会被扣工资的。”
黎振强也接着说道，“先生，我们都是因为越南国内经济环境太差，才来华夏讨生活的。工资本来就不多，要是再被领班扣工资的话，那我们可就没法生活了。”
叶风伸手从口袋中掏出了钱包，从中拿出了一叠百元华夏币，放在了餐桌上。“这样行了吧。”
叶风把钱包放回口袋中，拿起筷子伸到餐车上，夹起了几片黎振强刚刚片好的烤鸭，放在了慕凝烟面前的餐盘上。然后，叶风又迅速地侧着身体，把慕凝烟挡在了自己身后。叶风看着阮晋文和黎振强两人，头也不回地向慕凝烟说道。“凝烟，你吃点烤鸭。不要管我们，我就是想和这两位越南朋友聊聊天，你该吃吃，该喝喝。”
慕凝烟早就从叶风和两个越南人的对话中看出了一些端倪，慕凝烟也猜到了这两个越南人并不是真正的全聚德员工，很有可能是杀手伪装的。但是，慕凝烟心中也有一些疑惑，不明白叶风为什么还要和这两个越南人继续交谈下去。不过，慕凝烟脸上却依然波澜不惊，听到叶风的话，慕凝烟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拿起筷子，夹起一片烤鸭放进了樱桃小口中。
阮晋文看着餐桌上的华夏币，笑着说道，“先生，你真是太好了，不但有气度，还很大方。呵，那好吧，我们两个就在这里伺候着先生和小姐。黎师傅，你快点片烤鸭，小姐都饿了，可不能让这两位大好人饿肚子。”
阮晋文伸手拿过餐桌上的华夏币，满面笑容地塞进了口袋中。阮晋文向着叶风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说道，“先生，你先和小姐吃午饭吧。我这就去擦玻璃，一定按照你的要求，把玻璃擦得又明又亮。”
“不用再擦了，你就站在这里吧，有什么需要我会吩咐你的。”叶风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红酒，看着表情茫然的阮晋文，说道，“是不是感觉到很意外，你刚才不是已经和外面的人发过信号了吗。难道因为我现在给了你一些小费，你就会良心发现，突然改变想法，借着擦玻璃的机会通知外面的人取消行动吗。”
听到叶风的话，慕凝烟放下了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一双美目警惕地盯着阮晋文和黎振强两人。叶风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伸出左手，向身后的慕凝烟摆了摆手，示意慕凝烟挨着自己。慕凝烟一时间没有明白叶风的意思，反而向一旁挪了挪身子。慕凝烟的这一举动，让叶风顿时着急起来，叶风反手一抓，抓在了慕凝烟的纤腰上，毫不客气地把慕凝烟拉到了自己身后。叶风背着左手，手掌在慕凝烟的后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慕凝烟知道叶风的意思，叶风是想让自己躲在他的身后。看着叶风的善意举动，慕凝烟脸上依然云淡风轻，但对于叶风那只有些不太安分的大手，慕凝烟却没有躲闪，任由叶风的大手搂在了自己纤腰上。
这一次，阮晋文和黎振强两人是彻底明白过来了，叶风刚才的话，并不是无意之中说出的，而是早就发现了自己的破绽。阮晋文和黎振强两人对望了一眼，黎振强右手握紧了短刀，按在烤鸭上的左手也慢慢抬了起来。阮晋文也慢慢地垂下手臂，右手悄悄地伸在了背后。
……
虽已是秋天，但午后的天京，阳光仍然火辣辣地，楼顶上的空气异常闷热。
瞭望员霍华德趴在屋顶上已经一个多小时了，阳光毫不留情地照射在霍华德身上，霍华德浑身上下大汗淋淋，身上穿着的一件蓝色运动衣也被汗水浸透了。霍华德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身体依然一动不动地趴在屋顶上，眼睛紧紧地贴在瞄准镜上，注视着对面包厢中的一举一动。
看到阮晋文和黎振强两人依旧挡在叶风的面前，两人似乎还在和叶风有说有笑，霍华德心中顿时火了起来。“妈的，这两个笨蛋，你们还真把自己当成服务生和厨师了，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上完菜了还不快点滚蛋。”
……
“埋伏在外面的人是谁，是瞭望员吗。”叶风淡淡地说道。
“嗯。”听到叶风的询问，黎振强脱口而出。遂即，黎振强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急忙改口说道，“瞭望员是谁，我不认识这个人。”
看着黎振强慌张的神情，叶风已经确定潜伏在饭店外面的人就是瞭望员。想起瞭望员高超的狙击手法，叶风的左手向后用力地搂了一下慕凝烟的纤腰，让自己的后背紧紧贴着慕凝烟的胸前。叶风想要把慕凝烟彻底地挡在自己身后，免得慕凝烟一会儿惊慌失措，成为瞭望员的狙击目标。
看到叶风的后背都已经贴到自己的双峰上，慕凝烟微微皱了皱眉头，遂即，慕凝烟脸上又恢复了平静，落落大方地顺着叶风的手势，把自己的娇躯贴在了叶风后背上。后背上忽然感到一阵绵软，叶风顿时感到一阵心旷神怡。不过，叶风却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右手拿起筷子，指着黎振强说道，“我说过，你是惯用左手，怎么样，还不快把短刀换到左手，让我看看你左手上的功夫。”
黎振强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下，一双贼溜溜地小眼睛注视着叶风的一举一动，右手中的短刀迅速地交到了左手中。阮晋文的右手也悄悄地伸到了背后，握住了藏在腰间的匕首，阮晋文快速地抽出了匕首，大声吼道，“一起动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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