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阮家旧案 四

念非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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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一听四皇子还有后手心再度悬了起来,宽大的袖子中双手紧紧地握成拳,低着的脸上满是阴狠之意。

    皇帝闻言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四皇子,没有去接那封信,而是以质问的口吻道:“既然有信件为什么不早些拿出来?”这一样样的朝外拿证据是什么意思?为了要一步步将太子逼入绝境?

    若真是如此,即便这证据是真的,四皇子也在皇帝身上讨不得好,毕竟如此对待他亲封的太子,他的嫡长子,便不是四皇子与太子的问题了,而是对皇帝不敬。

    四皇子又岂会蠢得承认自己是步步设计要将皇帝对太子的不满无限扩大,只见他抬眸直视皇帝,眼睛里满是委屈与容忍:“父皇,儿臣本以为那些证据足以让太子殿下认罪,毕竟这事关重大且关乎太子威严,儿臣并没有想过要真的将太子殿下治罪,这信件儿臣本不欲拿出来的,因为儿臣知道,一旦这信件拿出,这件事就必须要有人被惩治,只是太子殿下太令儿臣失望了。事实在前他竟能如此狡辩,丝毫不知悔改,不说阮家几十口英魂,若当年鹤北真出了什么差错。。。。。。”

    皇帝听罢脸色越发难看,南安军是他的心病,而太子当年的做法显然已经触怒了皇帝的底线,若这件事真是如此,太子对他的忠诚度便有待考量了。

    “呈上来。”

    太子早在听四皇子提到鹤北便知道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四皇子什么人他知道,若说阮家的事没有人在后面为他出谋划策,他是决计不信四皇子会有心到翻开七年前的旧案。又闻皇帝语气不虞心里猛然一凉。这件事今日只怕没办法善了了。沾上了南安军,即便不算什么的小事,也必然会变成不可估量的大事。

    殿内静的可怕,四皇子与太子跪倒在地,陈可弯腰俯身在皇帝身侧,皇帝目光凝重的看着手中的长达几千字的信件,越看脸色越怒,捏着信件的手骨节泛白,似乎恨不得将这信件生生捏碎了事!

    皇帝深吸一口气放下信件,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子叫了一声:“太子。”

    低着头的太子动了动身子,抬起头满目悔恨,“父皇。。。儿臣。。。。。。”

    不等太子说完,皇帝一手抄起桌案上的茶碗就朝太子砸了过去,太子不敢躲,生生挨了一下,额角都渗出了血。

    满屋子的太监都跪了下来,头恨不得低进土里。就怕皇帝一个不开心拿他们开刀。

    “朕养的好儿子!七年前都敢如此阳奉阴违,七年后是不是就轮到朕了?!啊!”皇帝烦躁的将桌案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奏折砚台镇纸洒了一地。

    听着皇帝的怒吼太子一言不发,他知道要等皇帝发完脾气他才能说话,现在说除了触怒皇帝没有任何的效果。

    四皇子也跪着,但他显然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只见他抬头满眼担忧的劝慰道:“父皇息怒,太子哥当时年幼,定是没有考虑那么多只一心想着要为父皇分忧,请父皇从轻发落。”

    皇帝一听更是气恼,起身走到太子身前一脚将太子踹翻在地,“年幼?!十七岁了还年幼?!身为太子你要什么是朕没有给的!打主意打到了那个地方!你好本事!好本事!”

    四皇子勾了勾唇低下头不再说话,听着皇帝一边骂一边将殿内的东西都摔了个粉碎,心情好的不是一星半点。这么多年他终于占了一回上风,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陛下,小心身子。”陈可见殿内什么可砸的,而皇帝也有些气喘吁吁,便上前一步扶着皇帝,以免皇帝掉面子给他自己招惹麻烦。

    皇帝发了一通脾气心里好受了许多,大口喘着气稳定心情,看着规规矩矩跪在地上似乎知错的太子,皇帝又是一番咬牙切齿!即便他不愿意承认,他一心疼爱,将他的太子之位稳固的妥妥当当的嫡长子,长着一颗连他都不知道的野心!七年前就妄想对安王府出手,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纵使有可能葬送大晟千秋霸业也要在所不惜,这样的嫡长子!这样有野心自私自利不将大晟王朝放在第一位的太子!实在是太叫他失望了!

    陈可将皇帝扶到唯一还完好的桌案后面的椅子上,扫了眼一片狼藉的大殿,退后几步低着头站着。

    太子见皇帝发泄过了,便抬起了头,额头上的伤口不断地流血,顺着太子的左脸颊滑落到脖颈,看起来十分可怖。

    “父皇,儿臣知错了!都是儿臣考虑不周,总听闻安王叔在鹤北异动惹得父皇寝食难安,这才。。。。。。”太子说着竟然有些哽咽,眼圈都红了。“儿臣事后也觉得后怕,幸亏鹤北没出什么大事,但若真是那时出了什么篓子,儿臣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这事情是儿臣办的,儿臣无话可说,父皇如何惩罚儿臣儿臣绝无怨言,这是儿臣该得的,请父皇责罚!”

    说完太子一头磕下,在安静的殿中奏出一个响,显得十分的有诚意。

    四皇子恨得牙痒痒,太子如此退而求其次打起了亲情牌,这么一说就好像太子做那些事都是为了皇帝,皇帝若是大惩倒是有些说不过去了。不过来之前四皇子已经想到过这种可能了,他如何能够让太子就此如愿呢。

    “是啊父皇,太子哥虽说一时莽撞但到底是想要为父皇分忧,只是用的方法有些过激,还请父皇看在太子哥一心为父皇着想的份上,就免了太子哥的罪吧。”四皇子说的看似真心实意,话语间却带着些许理所当然,似乎依照皇帝对太子的宠爱,是决计不会对太子如何的,颇有几分太子恃宠而骄的意思。

    皇帝的一张脸依旧阴晴不定,看看跪着的四皇子,又看看额角的血滴到了地面上的太子,张张嘴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着翰林院拟旨,七年前‘阮氏造假案’经四皇子查实是为冤案,特封四皇子为宸王以策奖赏,着四皇子为阮家亡魂安置;至于太子,不明真相,受小人蒙蔽尽失一国太子之颜面,令其在太子府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出府。”

    “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