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罗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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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公寓已将近夜里十一点，罗柔打开门发现客厅主卧的灯居然都亮着，顿觉有些好奇，往常这时候傅寒都不知道在哪儿泡着呢，今个儿居然回来的这么早？

    进了卧室一看，果然是他，正在浴室洗澡呢，罗柔敲了敲玻璃门跟他说自己回来了，放下手上的东西开始收拾衣物，便装倒不用带多少，因为根本就穿不着，内衣内裤还有吊带却是要多带些换洗，听说那迷彩服料子质量特别差，根本不透气，要是直接穿身上磨得皮肤疼，而且因为太宽松，一不小心就容易走光，因此里边必须穿一件吊带打底。

    东西不多，很快就打包好了，罗柔伸了个懒腰，正打算去浴室催催他洗快点儿好让她能早点洗漱上床休息，结果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茶几上嗡嗡嗡地响，过去一看，是傅寒的手机。

    傅寒擦着头发出来，见罗柔站在那儿拿着自己的手机一动不动，心下一沉，走过去低声道：“你怎么随便翻我东西？”

    罗柔攥着手机的手指有些发白，她冷笑一声，道：“没有见不得人的你干嘛怕我翻？”“你说话小心一点，什么见不得人？！”傅寒也动怒了，毛巾猛地甩到沙发上，目光沉沉地看向对面的她。

    罗柔把手机砸到他身上，冷声道：“约炮短信都在这儿你丫跟我说你俩什么都没有，傅寒，你什么时候开始睁眼说瞎话了？”

    “瞎说什么！”傅寒斥她，虽未扬声，可他不知道这样反而显得自己更理屈词穷，这辩解太苍白，妄图以气势压过她，可他也不想想，罗柔从小怕过谁？她不是那种柔柔弱弱的女孩子，该较真儿的绝对一点儿不含糊，他想三言两语混过去根本不可能。

    “我瞎说？呵！”罗柔冷笑一声，问：“你今晚和谁在一起？”“朋友。”傅寒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也不看她，半扬着脸，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罗柔见他这样就来气，好像谁都得惯着他似的，大概是被女人宠坏了，认为别人都得把他当大爷似的供着。可她罗柔才不吃这一套，上前一步把他的烟掐了，不依不饶地问：“什么朋友？我的前任，你的前女友？”

    傅寒的眼中淬着冷光，他淡淡地道：“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

    “我想问什么？我想问什么？”罗柔一连重复了两次这句话，到了此时她反倒没了盛怒，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只是略扬高了声音，冲坐在对面的傅寒说：“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好，你想知道是吧，我告诉你，今晚你哥约我吃饭，陈殷殷也来了，跟你哥一起，同行的还有十来个人，散了场我就回来了，还有要汇报的么？”傅寒薄唇紧抿，身子仰靠着沙发，眼皮微撩着看向上方的她，语气冷的渗了冰。

    “不是分手了么？为什么不拉黑？为什么你的各种联系方式都有她频繁的出现？”在此之前罗柔从没有查过他的手机，也不知道他俩分手之后一直有联络，要不是刚才偶然的那条信息，罗柔根本想不到去翻傅寒的手机。结果各种社交工具上都能看到两人的互动，虽然没有暧昧的气息，可罗柔就是觉得膈应。更别提今晚这么露骨的约炮信息，简直让她觉得恶心。

    傅寒冷笑，嘲讽地反问：“分手就不能做朋友了？分手之后不能有任何的联系？这他妈哪儿来的破规定？！”傅寒自觉已经很避嫌了，刚和陈殷殷分手时一直都躲着她，现在过了这么长时间，她并不再骚扰他，只以普通朋友身份和他相交，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罗柔听他爆粗知道他也动了怒，男人和女人的思维太不一样了，尤其是在对待感情上，女人总比男人心思细腻的多。只是她仍然觉得心灰意冷，这些日子的同床共眠像是一个笑话，她发现他们并不能互相包容彼此的脾气，就像现在，谁都不肯先退让。他喜不喜欢自己罗柔已经不知道了，但她能确定的是，他并不怎么在意自己的感受。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罗柔觉得有些无力，双手捧住脸静了几秒，再抬头时她已有了决定，转身去拿自己刚收拾好的包，直直地朝门外走。

    他没开口挽留，罗柔也没打算停步。

    只是大门阖上的一瞬间，她似乎听到了器皿碎裂的声音，就那么一瞬，掩在了关门的清亮声响下。

    **

    本想和他说军训的事，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了，经了刚才那场架，罗柔觉得待在家反而会更胡思乱想，索性去军训静一静，只是怎么都有赌气的成分，罗柔歪在出租车上想，要是明天他出现在她面前道歉的话，说不定她会留下来。

    一进家门就看到阿姨站在楼梯口正焦急地向上张望着什么，罗柔走过去，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啊，问：“阿姨，你看什么呢？”

    阿姨看到罗柔却像看到了救星，拉着她的胳膊急急地道：“小柔啊，你可总算是回来了，快，快上去看看，你爸妈吵起来了，我也不敢去劝，你爸妈最疼你，你去准管用。”

    “爸妈吵架？”罗柔有些不相信，在她的印象里，父母几乎没有红过脸，父亲更是宠着母亲，怎么可能会吵起来？问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啊？白天发生了什么事？”

    阿姨摇了摇头，说：“也没什么啊，你爸白天不在家，这不，才刚进门没多久，说是过些天你奶奶要来住些日子，其他的就没什么了啊。”

    那就对了，罗柔暗暗道，母亲和奶奶一直不怎么对付，连带着罗柔也不怎么喜欢那个严肃的老太太。父亲是个孝子，每次把奶奶接过来家里都要降个好几度，气氛都大不同了。

    “嗯，我去看看。”

    罗柔跑上二楼，刚靠近书房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争执声，她轻声走过去，想要听听到底是因为什么。可没想到自己到了门边，里边倒静了下来。她抬手敲了敲门，试探地喊了一声：“妈？爸？”

    门被打开，母亲脸上余怒未消，罗柔怔了怔，说：“你们怎么了，为什么吵架？”

    顾榆见是女儿，怒意消散不少，招手喊女儿进屋，淡淡的道：“没什么，你爸工作上的事。”罗柔虽知母亲这样说是借口，可也没再问，既然他们不想说，她再问也是多余。

    罗祥彬坐在大班椅上轻抚着额头，似乎烦恼不已。罗柔跑过去，殷勤地道：“爸，您最近总不回家，我都见不到您，瞧瞧，整天地忙工作，累了吧，我给您按按。”

    罗祥彬握住女儿的手，温声道：“不用了，这么晚你怎么从外面回来了？女孩子多危险啊，有人送你吗？”罗柔恩了一声，撒了个谎。罗祥彬点了点头，又道：“以后可不能这么晚回来，你和你哥不一样，回的晚我和你妈妈会担心的。”

    “对了，爸，妈，我有件事要跟你们说。”罗柔把军训的事告诉父母，“明天去学校集合，然后就直接去部队。”

    顾榆一听就急的不得了，说：“你要去吗？身体吃不吃得消？要不然别参加了，妈给你打个招呼就行，肯定没人说闲话的。”罗祥彬也在一旁附和，说：“部队里比你想象的要苦的多，一切军事化管理，休息也是在集体宿舍，几十个人在一起，你能受得了？”

    说了半天，两人到底是从了女儿的意思，不放心地嘱咐她注意事项，“现在暑天，训练时一定要多抹一些防晒霜，不然你的皮肤又该被晒伤了。”

    罗柔回卧室，走廊里听到哥哥吹着口哨上楼，走到楼梯口等他，趁他不备拉他朝她屋里跑。

    “咦，你今晚居然在家？”

    罗柔开门见山的问：“哥，我有事问你。”罗鹤见她正色，有些疑惑，“你说。”“最近你是不是和陈殷殷走的很近？”“你从哪儿听说的？”“你就说是不是吧？”“嗯。”罗鹤对自己的妹妹并不隐瞒。

    “哥，你好糊涂啊，陈殷殷以前和谁在一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么会和她有深交啊？不怕别人说闲话吗？”罗柔有些生气，她虽明知自己对陈殷殷属于迁怒，可就是不想自己身边亲近的人这女人扯上关系，傅寒不行，哥哥也不行。

    罗鹤却是满不在乎的模样，笑着说：“这有什么，总不能因为她交过男朋友就不许谈恋爱了？更何况，我知道你看她为什么不顺眼，因为傅小五嘛。”

    “反正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她。”罗柔瞥了瞥嘴。“这不还没到那一步嘛，放宽心。”罗鹤揽着妹妹的肩膀安慰。

    “那你知不知道她还……”罗柔本想把她勾引傅寒的事告诉哥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现在没有证据，说了哥哥也不会信，左右他们才刚开始，也许很快就分了，因此无力地道：“算了，本就不该我过问。”罗鹤见妹妹不豫，安慰她许久，这才逗得她展颜。

    第二日下午，罗柔和学校其他新生一起，到达了阳坊某部队军事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