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后会无期

渺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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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二十章  后会无期

    凌荟断断续续说着当年的事情,孟义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已然黑得能滴出墨来一般。

    管家取了红包回来,察觉出气氛不对,便悄悄地走到孟义云的身后,刚站稳,孟义云一声怒吼,惊得他直接把手里的红包扔了出去。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

    孟义云把手边所能摸到的东西通通扔到孟喻良的身上,小到烟灰缸,大到台灯,扔了一地玻璃碎都不解气,抓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孟喻良跟前,一顿好打。

    孟喻良双手抱头疼得直嚷嚷:“爸,你别听那个疯女人的话,我是无辜的,我真的是无辜的,都是他们的计谋……”

    “计谋?孟喻良啊孟喻良,你真当我是老糊涂了,你有什么心思,我真的看不出来吗?我早就发现你不对劲了,没想到你竟然混账到这种地步,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吗?”

    孟义云一边骂一边毫不留情地下手,拐杖闷声落在身体上,隐约能听见敲到骨头的声响,每一下都疼得孟喻良倒抽凉气。

    孟喻良连连后退,用手挡了好几下后,实在是疼得受不了,便一手抓住落下来的拐杖,运了力气往外一推,孟义云一下子没站稳,直直地跌进玻璃碎里,掌心扎进不少碎片,立即见血。

    他颤抖着抬起满是鲜血的手指着孟喻良,怒火中烧地吼道:“混账东西!还敢还手是不是!再晚点揭穿你的真面目,是不是连我你都下得去手?”

    “爸,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孟喻良刚要上前去扶孟义云,就被孟喻承先一步出现在身后,单手扣住孟义云的手肘,将他地上拉起来。

    兄弟两视线一对上,仿佛能见到交汇处有点点火光。

    孟喻承冷着脸,回头看向管家,“带老爷下去处理伤口。”

    管家正愣着,一听孟喻承下令,急忙点头应下,走到孟义云身边,“老爷,我们……”

    “再等一会。”

    孟义云挣开孟喻承的手,重新一步步走回孟喻良的跟前,看着他的眼神里除了怒火还有惋惜,“喻良,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爸,事情不是那样的,我……”

    孟喻良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凌荟,深知狡辩无用,便低下头微微垂眸,“我是无意的。”

    “无意……”孟义云凄然地笑了起来,“你有意杀害凌荟母子,却不料撞死自己的亲弟弟,这都是上天的有意安排,并非无意啊。”

    “爸,我真的……”

    孟义云抬起手打断孟喻良的话,别过脸去,发过一通火气后的他,眼里只剩下疲惫了,“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担,我没办法再保你了。”

    “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孟喻良顿觉惊慌,伸手去拉他的衣服,下一秒,衣服就从手里抽了出去,孟义云沉默地转身走向楼梯。

    他的态度,昭然若揭。

    孟喻良无措地跪下,带着哭腔喊:“爸,你不能不理我,你不能这样对我……”

    孟义云没有回头,垂在身侧的手,血液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溅开一朵血红的花,走近阳光里的背影,却像是笼着一层雾,衬着微驼的背部更加苍老无力。

    辛甜目送那背影上楼,心也像是被一记闷锤击中,一阵钝痛。

    孟喻良见孟义云撒手不管,心思一转,把希望放到孟喻承的身上,他用膝盖蹭着地板换了个方向,面向孟喻承,“老四,现在孟家就我们两兄弟,你就不能看在我是你大哥的份上,放过我一次吗?”

    孟喻承冷眼睨着他,“大哥?”

    这一声质问,让孟喻良心里更是发慌,他急切地挪动膝盖,来到孟喻承跟前,仰着头苦苦哀求道:“我不能进去,那是一条人命,我……”

    “不止一条。”

    孟喻承往后退了一步,居高临下地望进他惶恐的眼睛里,“还有楚兴的命,化工厂的爆炸,这些账不需要我帮你算清楚吧?”

    孟喻良瞳孔瞬间放大,脸色渐渐发白,“你……”

    孟喻承似乎是心情很好,耐心十足,只是那眼神里分明没有半点好心情的神色,全是无边际的阴鹜,沉寂得像是荒地,藏着的那点星星之火,下一刻,就变成火海。

    “欠下的逃不掉。”

    孟喻良被他的眼神逼得大气不敢出,脊背发凉,微张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他知道,这一次,孟喻承不可能放过他。

    所有希望燃为灰烬,孟喻良的眸色从挣扎到犹如死灰,只是一瞬间的转变。

    凌荟不愿意去看此时的孟喻良,别过脸的同时悄然站起身,朝着大门走去,辛甜看见,生怕她出事,便偷偷地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孟家别墅,辛甜跟在她身后走了一段距离,凌荟才停住脚步,侧过脸轻声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凌姐……”

    辛甜一时摸不透凌荟此时的心情,公道已经得到,可在她的脸上压根就看不到半点开心的情绪。

    凌荟轻叹一声,转过身看向辛甜,嘴角一扬,勾起释然的笑意,“你一定在想,明明我报仇成功了,为什么还不开心吧?”

    没一会,她又自问自答地开口:“我也很想问自己,看着他那么惨,为什么我就开心不起来呢?大概是恨太久了,成了惯性,事实上,这份恨早就被时间冲淡了吧?”

    刚问完,她就摇头失笑,“可能恨也是给自己一个想起他的借口,我不能承认我想他,只能恨他,多么完美的借口。”

    辛甜静静地听着,似乎能从凌荟低垂下去的眉眼里读出丁点的不舍,而这份不舍,着实令人心疼。

    以恨为名去记住一个人,这是一种多么绝望的爱。

    不等辛甜说话,凌荟便兀自笑了起来,不着痕迹地拭去眼角的一滴泪水,“好了,从今以后,不管他孟喻良是死是活,都跟我凌荟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说完,凌荟转过身,抬起手摆了摆,声音伴着凉风飘到辛甜的耳边。

    她说:“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