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见鬼11

noisture / 著投票加入书签

58看书网 www.58kanshu.co,最快更新[综]抢夺主角光环最新章节!

    独孤珏身形未动,他身后的黑色漩涡却分出一道黑气挡住迎面袭来的长剑,不料,那柄长剑竟然破开他的黑气仍朝他刺来。

    独孤珏躲闪不及,只能伸手去挡。

    一霎,长剑被握入手中,未动分毫。

    独孤珏朝握剑之人看去,腐朽了近千年的记忆突然转动起来。他想起那夜,独孤璟偷潜入他殿内被发现后,也是如此空手接住他刺过去的剑。而眼前之人虽然从未见过,但独孤珏看到他便觉得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独孤珏想问你是不是独孤璟,可话到嘴边,他看着莫柒那双眼睛时又不自觉地沉默了。

    而这边,莫柒没有恋战,他趁独孤珏看着他失神之际,催动幻阳剑的秘法,定住了独孤珏。

    这幻阳剑本是用来对付极阳之体的谭放,凭着盛极必馁的道法压制谭放,却不想谭放已死,独孤珏倒被放了出来。而这幻阳剑虽与独孤珏寄身的锁魂佩阴阳相克,却也敌不过这供奉近千年的邪物,所以莫柒没有尝试死拼硬抗,而是直接用幻阳剑的本命秘法拖住独孤珏。

    独孤珏看着莫柒丢下剑宛如陌生人般绕过他,奔向身后的某人,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他想转身,想看看这人到底在做什么,却发觉自己浑身都被禁锢住了,完全动弹不得。

    “苏易,你怎么样?”莫柒扶起躺在地上的苏易,眼底有几分担忧。

    苏易刚刚被黑色漩涡吸到半空又被丢下,算是狠狠地摔了一跤,但除了头晕了一点,手上有旧伤基本就没有什么大碍,所以他摇了摇头,冲莫柒说道:“我没事,谢谢你,颜璟,你又救了我一次。”

    “没事,能走吗?”

    苏易点点头,站了起来,又有些惊疑地看了看被定在半空中的独孤珏,“他……”

    莫柒回头看了一眼独孤珏,淡淡说道:“他被我定了身,但是很快就会没效,我们得赶紧走。”

    苏易吓得直点头,“好好好,我们快走,这个鬼刚刚一出来就吃了好多其他的鬼,还把谭放杀了!”苏易说到这,下意识地找了一下谭放的尸体,然后冲莫柒指了指地上一团只剩个人形的模糊血肉,“谭放就是那个女鬼的男朋友,被那个鬼剥皮弄死了,他们这对都是可怜人,唉。”

    莫柒看了看那团不成人形的小boss,没说什么,扶着苏易出了门。

    苏易因为莫柒在,心里安稳不少,所以嘴也碎了许多,他一边在莫柒的搀扶下下楼,一边将聚英小区遇鬼事件、谭家悲剧和怎样不小心放了独孤珏的细节都跟莫柒交代完了。

    莫柒中间除了嗯了几声,都没怎么回应。他觉得,苏易能倒霉到这份上,也是难为他了。

    因为电梯有鬼作祟,所以他们走了楼梯。

    楼梯道没有窗,只有一盏盏小灯泡的昏黄灯光,照亮着绵长的楼道。

    原本苏易还边走边跟莫柒说话,可是走着走着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了,到后来甚至是沉默了。

    他觉得身体很累,呼吸声也越来越重,而这漫长的楼道仿佛没有尽头,永远在重复。

    “颜璟,我们走了多久了?”

    莫柒扶着他停下来,越过栏杆往下方望去,却只看见一团浓墨般的黑暗。

    “还有很远,我们得再走一会儿。”

    苏易有些耐不住了,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说道:“我们能不能休息一会儿,我有点累。”

    莫柒看了看四周,“嗯”了一声,还是扶着苏易在楼梯上坐了下来。

    苏易休息了一会儿,急促的呼吸终于平复下来,“颜璟,我们下了多少层了,我感觉这楼梯好像一直走不完的样子。”

    莫柒没有回话,而是转过身用手指擦过了泛潮的墙壁。

    “颜璟?”

    “31层。”莫柒转过头来看着苏易的眼睛,淡淡说道,“我们下了31层了。”

    苏易背后一阵发凉,“你……你记错了吧,谭放家只有14层,我们怎么……怎么可能会下了31层。”

    莫柒没有笑,他伸出手指给苏易看了看,道:“我们确实是下了31层,这墙随着楼数的降低,变得越来越潮湿,现在已经是渗水的状态,而这在阳间的一楼根本不会严重到这种程度。”

    苏易看看莫柒手指上沾着白灰的水珠,咽了咽口水,小声问道:“我们难道已经……不在人间了!?”

    莫柒没有回答,反问了他一句:“你发没发现,去往其他楼层的的门已经没有了。”

    “这……我们是鬼打墙了吗?”

    莫柒摇了摇头,“我们可能不是鬼打墙,而是被一个什么东西引渡到阴间了。”

    苏易颤抖起来,“阴……阴间!?”

    莫柒点点头,看向了幽寂的下一层。

    每次在他们即将踏入黑暗时,下一层的楼道灯总能定时亮起。

    莫柒一开始以为是声控灯的巧合,现在看来,怕是有人在他们踏入之前就已经控制了这条楼道。

    “我们还要继续往下走么?”苏易紧张地抓住莫柒的衣角。

    莫柒抿着嘴唇,有点犹豫不决。

    如果那邪物是受阴间管辖之人,他倒好办,怕就怕是些不通人性,只知吃人的凶鬼,到时他死了不要紧,苏易死了这个世界可能会彻底崩盘。

    这时,从莫柒二人头上传来灯泡炸碎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清脆地从顶端传来,宛如催命的亡铃。

    莫柒抬头,发现楼上的黑暗蔓延的速度越来越快。

    “怎么办?”苏易颤声问道。

    莫柒扶起他,果断回道:“走!”

    虽然不清楚那黑暗里有什么,但绝对不会是对他二人有利的东西。与其鱼死网破,倒不如顺着那个“东西”的意思,去见见究竟是谁这么煞费苦心。

    没想到,当他们下到第32层的时候,楼道口突然多了一扇门。

    那扇门很大,红漆铜扣,看起来就像是古时大户人家的大门,只是匾额处尚未题字,也不知究竟是谁的府邸。

    莫柒仔细打量了一会儿,便打算伸手推开。

    苏易一把抓住他的手,紧张地问了句:“里面如果又是一个老鬼怎么办?”

    莫柒扬了扬下巴,示意苏易看向上方,“上面的灯已经全部熄了,你敢退吗?”

    苏易一顿,还是松开了抓着莫柒的手。

    大门很厚重,可当莫柒的手刚搭上铜扣,还未用力,那扇大门便自己往两边退了开,相当轻快。

    苏易在旁边干笑了一声,天真地说了一句:“你力气好大。”

    莫柒:“……”

    这大宅似乎是仿明的建筑,进门后便是一面琉璃照壁,只是壁上雕琢的不是那些松鹤喜鹊的吉祥图案,而是画了关于一个妙龄女子的故事。

    依照照壁上所绘,这女子原是书香门第的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及笄之年依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了一个门当户对的男子,新婚之时两人举案齐眉,恩爱无双,山盟海誓,数不胜数。可谁知过了几个月,这男子便常常流连于烟花之地,有时在外喝醉酒了,回来还对这女子大打出手。这女子曾哭闹着要回娘家,却被一次又一次地劝住了。后来男子娶了一房又一房小妾,仿佛完全忘了自己的妻子。而女子空付青春,只能独守闺中,寂寞孤苦地守着韶华流逝。

    莫柒看完,心里隐隐猜到促使他们下来的幕后推手。

    而他旁边的苏易看着看着,突然嘤嘤哭了起来,“这女子真可怜。”

    莫柒随口应了一声,催了句:“我们走吧。”

    苏易摇摇头,“我不走,我不走,我要看完她的故事。”

    莫柒拿他没有办法,只能在旁边等了一会儿。

    苏易低着头,手掌抚在脸旁,似乎是边看边抹着眼泪。

    莫柒等得无聊,不禁回头看了看,却发现身后那扇厚重的大门在他们不知不觉间已经无声无息地合上。

    莫柒这才察觉事情有些不对,“好了没?”

    苏易没有回答。

    “苏易!”莫柒又喊了一声,对方却没有回应。

    莫柒又走到苏易前面,拍了拍苏易的肩膀。

    苏易这才有所反应。他缓缓抬起头,手掌盖着大半张脸,单露出一双好看的眸子瞧着莫柒。

    “我们走吧。”他细声细气地说道,有几分不似平日的文雅。

    莫柒皱起眉头,看着苏易没动。

    苏易娇羞地眨了眨眼睛,绕过莫柒往前方走去。

    莫柒看着他娉娉婷婷地走到照壁旁边,眉头愈皱愈紧。

    “那个女子的结局怎么样?”莫柒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苏易停在拐角处,慢慢回过头来,轻声慢语地说了句:“那女子最后跟自己的夫君永远在一起了,一生一世--一双人。”

    莫柒应了一声,评价道:“美满的结局。”

    苏易笑了一笑,“奴家也觉得呢。”说完,他便绕过照壁消失在莫柒的视线里。

    莫柒忙跟了过去,却只看见茫茫白雾中的小桥流水,假山包围中的一处小亭。

    “苏易!”莫柒大喊道,却只听见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回应他。

    他又四处找了找,可白雾茫茫,完全阻挡了他的视线。

    莫柒没有尝试进入那些浓雾之中,他返回原地,往桥尽头的小亭看去,朦朦胧胧中似乎瞧见了一个人影。

    莫柒心察有诈,可如此境地,他也只能顺着曲折的汉白玉桥往前方走去。

    悠扬的丝竹声悄无声息地响起,夹杂着流水潺潺的声音,凭空添了几分雅致。可莫柒心怀谨慎,压根听不进去。

    不一会儿,他便走到了亭中。

    亭中确实有人,只是不是苏易,而是一个新郎打扮的丰神俊朗的男子,他跪坐在地上,双眼微阖,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莫柒问:“你是谁?”

    男子没有回答。

    莫柒走了过去,推了推男子,那男子便直直地瘫倒下去,宛如一个僵硬的木偶。

    莫柒这才懊恼地意识到,他是被那女鬼玩了一把。

    这时不知哪来的丝竹声突然欢快起来,还多了几个响亮的唢呐声和笛声,组合起来颇像是民间婚嫁用的喜乐。

    亭外突然传来一阵妖风,莫柒身上一凉,便换成了新郎官的大红衣袍,而他脚下那似木偶的男人也不知不觉间消失了。

    唢呐声渐渐近了,莫柒转身,发现汉白玉桥的那头,立着许多穿着红衣服的人,而苏易已经换成一身嫁娘打扮,端坐在二人抬的小轿上,正隔着额上的流苏朝他微笑。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