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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原微微一愣。
他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这一刻，景沉雪会是问着他这么的古怪的问题！
是的，如今这个时候，就在面对这么一个问题的时候……他已经除了古怪之外，无法想到别的了！
还有之前，就在他已经和景沉雪的目光对上了之后，他在景沉雪的目光里所发现到的其他一点儿东西……当这些全部都被混合起来了的时候，他则开始觉得，自己明白到了些什么了！
或许……景沉雪是当真对就在他这里的真正情况，都太过于的了解了！
有着一个张恨水，可以察觉到他就是一个小说里面的人物，然后就把他给拉入了这个世界之中。
那么，多出一个景沉雪，察觉到了这里是小说，而他现在实际上就是原作者，也并非不可能。
“……好。”
“我只能告诉你，我这么多年来，就在我凌乱的梦境之中知道的内容。”就算夜原觉得，景沉雪已经知道这里就是小说的世界，而他就是原作者，他也不敢乱说话。毕竟这里还有着一只会说话又实力强大的宠物鸟，还有着一个花步思在这里。
也好像另外有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如今已经把他给控制住了，让他无法说出他就是原作者的话。
“梦里的他叫做张祥军，和我有一定关系。当年，我们都是同一个村子里的。有着道家传人来到我们村子，说想要去找一个徒弟。最后一轮选拔，只有我和他进入。但道人最后只收了我做弟子。我跟着道人离开。这一去，就是十年时间。”
“我辛苦学习了十年时间的道术，终于获得了回来的机会。师父说，我已经学成了，继续留在山中，也不可能有着多么大的进步。留我在山里面，才是害我的事情。所以，师父让我离开。”
“他说，现在我可以下山闯荡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尤其看见妖魔鬼怪危害平民，更加要出手相助。”
“但是，如果遇到了在修炼之中，逐渐地堕入了魔道的人的话，那我也更加要出手相助。只要还有这挽救的希望，那我就应该去让他们从魔道之上，回到正轨之中来。”
“我在下山之后，第一时间，就回到了村子里。我看到的，只是一个可以称之为人间地狱的地方！我几乎不敢相信，我离开了这么一段时间之后，我的村子，竟然已经变成了这么一副模样！”
张恨水几乎是大喊出声。
在叙述的时候，不知不觉之间，原本是夜原的灵魂为主导，张恨水的灵魂沉寂下去的。只是，这一刻，却已经是张恨水的灵魂爆发了！
他的心中，有着太多的恨意！
那些惨痛的记忆，对夜原来说，只是夜原所设定的、与这个小说有关的东西罢了！
但是，对张恨水来说，却一切都是真实的东西。
甚至，他曾经无数次地，在痛苦之中，回忆起了这一切。
“那里，满地都是白骨。血腥的味道，还没有散去。白骨上还有着皮肉。他们不是在死去多年之后，才变成白骨的。而是，他们就在痛苦之中，被弄成了白骨。”
“当时候，血腥的味道还在。而且特别浓郁。地面都好像已经被染红了。我开始追踪而去。但我看到了张祥军。真的就是他！”
“他还穿着一身道袍。可是我能够辨认出，他就是我师父所说的那一种，在修炼的途中，已经坠入魔道的人。唯一还能让我觉得疑惑，无法分辨清楚的就是，张祥军到底是自己主动地，在修炼的时候，就已经选择了魔道，还是说，是因为张祥军修炼期间，误入歧途？”
“我不知道他的师承，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的实力很强大。我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去和他多说什么。他就笑了起来，说‘他已经把村子里的人都给屠杀殆尽了，当年，如果不是村子里的人就在师父的面前说他的坏话，他最后一定会打败我，成为师父的土地的’，所以，他回来了，为了报仇而回来。”
“而我，是抢走了他的名额的人，也是他要恨入骨髓的人！他一定要把我给杀了！”
张恨水的叙述之中，还有着一种几乎要致命的恨意。
冰冷至极。
“他不急着杀我。他只是在第一时间就把我个抓去了他的大本营里面，然后开始折磨我。”
张恨水含着笑。
只是笑容里太过冷酷。
“我想，你是无法去想象，当时候的我所经历过了的，都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的。”
“一次，又一次！”
他如今在和景沉雪、花步思说。但更加是在和他身体之中的夜原所说！
在夜原对小说里的人物肆无忌惮地折磨着的时候，活在小说里的人，才是那个真正地承受着痛苦的人！
而那会是夜原无法理解的痛苦！
夜原默然。
张恨水所说的话，他就连想要去反驳一句都做不到。
所有……都是真实地发生着的事情。
他如今也无法反驳。
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之后，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到什么。
“罢了。那些……都是已经有点儿遥远的事情了。就算我再多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张恨水冷笑一声，“这就是我和他的过去。他就因为一个名额的事情，狠狠地折磨了我。然后，在我死亡了之后，又已经对我做了很多的事情。他把我所有的天赋都给毁掉。我再也无法修道了。甚至，我还有一部分灵魂，被他封印在了镜子里。以后，我要生生世世地经历着折磨。我的一部分灵魂就在经历着折磨的时候，我另外一部分灵魂也会有所感应，也会跟着虚弱。”
“当时候他可以直接就令我魂飞魄散的。但他就是要利用这样的、慢慢来的手段，一点一点地，让我失去了我的灵魂。这就是他所做过的事情了。你说，我还能如何？”
花步思默然。
他的目光，已经落到了镜子之上。
这……就是镜子里所承载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