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野既破,李政整残军四万,挟大胜之威,长驱南下。
时荆北诸城闻新野战况,皆震恐。
《后周志·王栓传》载:
“新野败后,王栓仓皇南退,焚粮弃城,荆北尽失。”
李政遣轻骑三千,昼夜兼程取枣阳。
随后自已率主力分兵三路,扫荡唐河、泌阳、随州等地。
旬日间,连下五城。
荆北守将或降或走,无敢抗者。
王栓在新野败报至时,正会饮于襄阳。
还不来得及南下。
闻讯,酒觞坠地,面如土色。
左右急谏:“北兵锋锐,宜暂避其芒。”
栓顿足曰:“新野十万精兵,竟不能阻其旬月乎?”
遂仓皇南撤,遗辎重无数。
政军至襄阳,见:
“府库洞开,文书散地,粮仓半空,显是匆忙撤离。”
将士请追,政止之曰:“穷寇勿追。
今得荆北,足矣。”
乃安民告示,抚慰百姓。
收编降卒,择精壮者充军,遣使报捷于朝。
时有参军进言:“王栓南逃,当乘胜渡江。”
政笑指残军曰:“以此疲师越天堑?”
遂屯兵江岸,修战船,积粮秣,为久驻计。
太史公曰:“李政用兵,善乘胜势。
新野一役虽惨胜,然其席卷荆北如秋风扫叶,诚名将也。
使非士卒疲敝,荆南岂能独全?”
....
襄阳。
李政占据襄阳,囤积兵势。
之前新野之战,真的是死伤惨重。
暮色沉沉。
李政独坐府中,案前摊开,正是新野之战的伤亡名录。
六万昭武儿郎的名字密密麻麻,墨迹未干。
他沉默良久。
这时,副将进帐,见状低声道:“将军,刘恺尸骨已按您吩咐,葬在汉水北岸的高岗上。”
李政颔首:“碑文刻了么?”
“还没..”
副将犹豫片刻:“只是末将觉得..”
“照本将原话刻。
就写,荆州大将刘恺之墓。”
他起身走向府外,夜风卷着江潮声扑面而来。
远处汉水滔滔,恰似那日新野城下那场死战!
李政突然道:“明日,着甲士千人,随本将祭奠刘将军。”
副将愕然:“这恐伤我军心啊,此战之下,我军死伤何其惨烈!”
李政的手悬在半空,愣了良久。
“你说得对,六万将士埋骨新野...本将不能寒了他们的心。”
三日后,汉水北岸,悄然立碑。
为首的营将一坛烈酒倾倒在碑前,低声道:“将军说,来世若遇太平年,愿与君把酒言欢。”
...
王栓南逃时,沿途焚毁粮仓,驱赶百姓,欲使荆北千里赤地,令李政无粮可征、无民可用。
然李政早有预料,遣轻骑封锁南下要道,于汉水北岸设营立寨,拦截流民。
流民扶老携幼,拖家带口,本欲随王栓南渡,却见昭武军严阵以待,一时进退两难。
李政亲临阵前。
下令:“凡愿归田者,分地授耕。
愿从军者,编入屯田营,免赋三年!”
流民初时惊惧,但见昭武军不劫不杀,反而开仓放粮,渐渐安定。
得民五十万。
若放任不管,必成祸患。
若强行驱赶,又恐激起民变。
李政遂命参军拟定《荆北屯田令》:
按户分田,壮丁授地二十亩,老弱减半。
新垦之地,三年不征粮税。
军屯相辅,流民编入屯田营,半农半训,闲时务农,战时协防。
大军会师。
未几,张豹、董血秦、滕辉三部大军三十万抵襄阳。
固若金汤。
李政登城阅兵,见旌旗蔽日,甲光耀天,朗声笑道:“江东之地,何足道哉!”
参军进言:“将军,是否即刻南下,渡江攻取江夏?”
李政摇头:“不急。
先固根本,再图进取。”
“况且我军水师,尚且还不及荆州,扬州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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